心中暗暗发苦,原想着在京城外与季公子一别,从此再无瓜葛,现在好,又有了这番牵连,该如何是好。
心中闪过那双瞬间黯淡的星眸。
季府后堂,灯火通明。
季老夫人抱着自己的孙子,轻轻的抚慰
“乖孙儿,今天可受惊了。”转头对着自己的儿媳“以后万万要仔细小心。”
季夫人点头应下。
季弘芳说话了。
“爹、娘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魏姑娘从嫂子怀里抱过孩子,把孩子趴在腿上,握紧拳头就打,我差点冲上去打她了,嫂子死死拉住了,幸亏当时没动手。”
“你呀,就是冲动,多亏人家出手,不然哪来现在说说笑笑。”季弘明看着妹妹。
“对啦,魏姑娘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们要好好谢谢。”
林如霜说:“那是自然,媳妇原想登门拜谢,但魏姑娘寄住在医馆,不太方便。想下个帖子请她来府上,再谢她。如果她有难处,我们或许可以帮一把。这才是真正谢了人家,娘你说呢?”
季老夫人点点头。“你想的甚是周到,想今日在那个地方出了事,只怕有人就算有心相助,也不敢出手。这位姑娘可是冒了大风险,的确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季弘芳气道“可不是,丫鬟婆子在外面叫了半天,可无一人相应,如若不是她,可就惨了。”
厅上的人,听了无不点头。
正说着话,季弘毅急匆匆迈入厅堂。
“大哥大嫂,听说今天在济宁寺,时鸣出事了,现如今如何?”
季弘文说:“二弟莫急,多亏一位姑娘出手相救,这才化险为夷。无事了。”
季弘毅这才松了口气
“甚好,要好好谢谢人家。”
回到医馆,想起今日的所为,也为自己担了心,可一想季弘毅对自己的帮助,也就豁出去了。
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好歹是救了他们。
早上,魏芸儿在前堂帮忙,有人叫去见李大夫。
来到后堂,见厅堂里一位管事模样的人。
那人一见魏芸儿,就笑着迎上来。
“这位就是魏姑娘吧,我是季府的官家,今天特来请姑娘到府。我们家老太太、大太太都在家恭迎魏姑娘。”
连忙施礼:“管家客气了,小女子只是尽了为医者的本分,府上无需客气。”
“岂敢,岂敢,那日多亏魏姑娘出手相助,我们家小公子安然无恙。今天老夫人请魏姑娘到府一趟,姑娘无论如何要赏光。”
见魏芸儿推辞,李大夫开口了“既然人家真心要谢,你就去一趟吧,不可失礼。”
只有点头答应。
坐着季府的车,来到了季弘毅的家。
看着门上“季府”两个大字,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没有打开季弘毅的那封信,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找他帮忙。
谁曾想,兜兜转转了一圈以后,还是来到他住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起伏。
跟着管家进了门,虽然比不上镇国国侯府富贵气派,却能看得出是簪缨世族之家。
一路上所见的丫鬟仆役,皆是训练有素。丫鬟带我穿堂过廊,来到后堂。
进了房里,看见正上首的坐榻之上,端坐着一位夫人。
穿着靛蓝色的宽衣长襟大褂,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头上戴着抹额,乌黑的头发中夹杂这几缕银丝,看着气度非凡。
两旁椅子上坐着的就是,上次见过的年轻夫人和季小姐,一群丫鬟婆子站在两旁。
一进来,所有的人都看向魏芸儿。
先上前向老妇人行礼问好
“魏芸儿敬叩老夫人金安。”
再向向大夫人施了一礼。
季夫人连忙叫人扶过魏芸儿坐下,上茶。
季夫人问起的状况,魏芸儿也一一答道。
听说是在医馆学习,老夫人甚是好奇。
“魏姑娘,父亲既在京中,为何不在家中居住,而是独身在医馆之中?”
“禀老夫人,家中以药铺为业,芸儿自幼在祖父身边长大,祖父一直悉心教导。祖父希望芸儿能继承衣钵,芸儿想有一技傍身。所以征得家父同意,在医馆求学。”
大夫人一听,赞道:“魏姑娘是个有志气的。”
“夫人谬赞了,芸儿不敢担。”
季老夫人和大夫人要重礼相谢,被推辞了。直说行医之人,救死扶伤原是应该的。
感魏芸儿高义,夫人们就不再坚持,直说日后有事,定要来找他们帮忙。就笑着应下了。
又聊了好一会儿,宾主尽欢。
傍晚,季弘毅回府到后堂请安。
路上看到季弘芳就问:“刚才听母亲说起,那日救时鸣的女子,今天来府上了。”
“是啊,那魏姑娘非一般人,居然拒了我们的谢礼。”
“是吗?不知是否有其他打算?”
“二哥,你办案多了,也不能把人都往坏处想。魏姑娘说了,女子也要一技傍身,连嫂子都夸她有见地。大嫂可是将门之后。”
季弘毅听了,心中一动
“女子也要一技傍身。魏姑娘是哪里人?”
“是京中元德堂李大夫的弟子。”
季弘毅一听,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房,心中不觉暗笑,自己是魔怔了吗?
听到姓魏的女子,就想到是魏芸儿。
想想时间,魏芸儿到京也已经两个多月了,从未找自己求助。
季明打听了,她父亲也是个老实端正之人,虽然已经娶妻生子,但家境殷实,夫人也是出身良善人家,魏芸儿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