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芸儿强打起精神,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听有人找,出门一看是季明。
季明看见魏芸儿,满脸惊喜之色:“魏姑娘,真的住在医馆啊?”
我笑着点点头。
季明咧嘴一笑:“我家公子在前面茶楼,请姑娘过去叙话。”
看到季明,我并不惊讶,既然碰面了,有许多事情,季公子会来问个明白。只是想不到这么快,第二天就来问了。
来到茶楼,季明把我带到二楼。
站在门前,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和季公子相识至今,从来没有像今天见面这么有压力。
定定神,正要抬起手推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季公子站在那,一侧身,将我迎进去。
“魏姑娘,请坐。”
微笑施礼,季公子也点头还礼。抬头看,季公子眉眼含笑,神色比昨天正常多了,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
“魏姑娘,昨天意外见面,是季某唐突了。”
季公子起身微微施礼道歉。
连忙起身避开,这怎敢担,低头抱歉。
“怎么会,是芸儿不好。大人一路将芸儿护送到家。如今离家另住。至少要告知大人一声,免得大人担心。”
“不知魏姑娘为何会在医馆谋生?难道是令尊慢待姑娘了?”
看季公子一脸关切,眼中有着担忧之色。就连忙摇头。
“没有,家父待芸儿甚好,只是芸儿想学医而已,有一技傍身。”
“是啊!魏姑娘曾说过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魏姑娘果然说到做到。”
季公子一脸恍然,微笑着点点头。言语中甚是欣赏。
“季大人,莫要夸了,芸儿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心安而已。”
“不知魏姑娘是如何到这医馆学医的?”
“是芸儿家乡的一位故交,与这李大夫相识,推荐来的。”
季公子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问道:“季某曾对姑娘说,在京城若有难处,可来找在下,魏姑娘为何不愿是信不过季某吗?”
如何能向他开口,想想彼此千山万水的距离,和季公子的情义。唯有躲得远远的,才能避免伤害彼此。只是这不能说而已,只能推托。
“大人不要误会,芸儿绝没有信不过大人。只不过,这一路进京,大人已经帮过芸儿好多忙了,实在不忍打搅。”
季弘毅看着魏芸儿说出这话,却目光躲闪,不敢看自己。心中不由一揪。想到她如今的境遇,实在是放心不下。
“魏姑娘,季某与姑娘相识已非一朝一夕,期间也历经种种,姑娘可相信季某的为人。”
“季大人言重了,大人对小女子关照甚多,为人又是堂堂君子,芸儿自然是信得过大人的。”
听魏芸儿笑着这么说。季弘毅心中甚喜。定定神,说出了心中打算。
“既然如此,请姑娘相信在下。季某与姑娘相识以来,兴趣相投,相谈甚欢,也经历颇多,彼此是有信义的。季某朋友不多,能有姑娘这样一位知己,内心甚是高兴。姑娘以后是长居京城的,希望能以朋友之义待季某,彼此能像以往一样,不知道,魏姑娘意下如何?”
季弘毅静静看着魏芸儿,心中忐忑不已,生怕她拒绝。
魏芸儿一愣,展颜一笑:“大人,我们不是一向都是朋友吗?”
季弘毅松了口气,这才端起茶喝了一口。
魏芸儿也低下头喝茶。
错过了季弘毅眼中一抹痛意。
接着魏芸儿又和季弘毅说起来京后的生活变故。
季弘毅听到魏芸儿曾到他书房借书,就笑着说,以后可以直接向他开口。
魏芸儿笑着点头答应,但心中明白,自己是绝不会开这个口的。
这时候倒是魏芸儿想起一件事来。
“季大人,还是不要向你家人说起,我们以前认识的事情。只怕不好解释。”
季弘毅听了,低头想了想,点点头。
“这样甚好,那今后,姑娘与在下,就像如今这样相处就可以了。”
“自然。芸儿与大人不是一向如此吗?”
看着魏芸儿的笑脸,季弘毅按捺下心中的酸楚,也笑着点点头。
叙了一会话,魏芸儿就起身告辞了。
季弘毅让季明送魏芸儿会医馆。
回到医馆,坐在房中,心潮起伏。
刚才与季公子相处,就像初次坐上季公子的船,见面的样子。
可是,当中毕竟发生那么多事,看书请教,江上赏月,扮成丫鬟,歹人相逼……
想起京城外季公子那声“芸儿”,和昨日他对我的质问。
有些事情已经变了。只是季公子和我都选择视而不见。
心中五味掺杂,很好,我们就这样吧。
看着魏芸儿转身离开,季弘毅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昨晚想了一夜,懂她为何躲着自己,在京城外,她已经给了答案。
可是魏芸儿,一个孤身女子,在京城如何能安稳谋生。自己不能眼看着她那么辛苦。自己可以帮她。
如果只是她的朋友,她会接受。只要做她的朋友,也只能做她的朋友。
按下心中的酸楚,默默下了决心。去见她吧,以朋友之情见她。
这一日,正在医馆前面帮忙。
“请问是魏芸儿,魏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