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儿心中讶异,谢明盛为何要见自己。低着头,跟着仆役来到谢明盛的院子里。
书童将魏芸儿请进书房,谢明盛已经在房中等候了。
“谢公子”
“魏姑娘请坐。”
两人见礼落座。
谢公子起身施礼:“今日请姑娘来,是要多谢姑娘昨日为我母亲诊治。母亲头疼好多了。说是多亏姑娘的按摩手法。”
“公子客气了,芸儿只是尽到医者本分而已,当不得谢的。”
连忙起身避过,谢家兄妹真是孝顺之人,都来感谢。想起那沉甸甸的荷包,真是不敢当。
谢公子笑了:“姑娘的手法甚是有效,明溪知道了,就请姑娘过来请教了。不知学得怎样?”
想到谢明溪娇滴滴的样子,不由地笑了。
“谢小姐不但仔细听,看,还亲自上手在丫鬟身上试了,可谓学得十分认真。只是……”
“只是如何?”
谢公子一脸好奇。
目光落在了谢公子修长有力的双手上,面色一沉,摆出惋惜的神色,幽幽地开口。
“可惜啊……如果公子能借谢小姐一分力气,谢小姐今日就可以出师了。”
谢公子一愣,就以手握拳遮住了嘴角,微微侧过脸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谢明盛才止了声音,转过头看着魏芸儿。
见魏芸儿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就像一道涟漪,又在眼中聚拢成两点星光。正打量着自己。
“如此看来,明溪实在是才疏学浅,有负姑娘的谆谆教导。”
谢明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噗呲”一声,魏芸儿笑了。那明亮的眼睛中,荡漾着一池清波,溢满了点点笑意。映照着谢明盛差一点撑不住脸上的表情。
看见谢公子嘴角露出一丝戏谑之色,才止住了笑声,渐渐低下了头。
谢明盛看到魏芸儿的神色,才敛了神色。想了想问道。
“魏姑娘在元德堂学医,是经常出入各个府邸,给人看病吗?”
“没有,芸儿学医未精,不敢尚自给人诊病开方子的。都是随李大夫一起出诊,偶尔帮李大夫给各府女眷们看看症状,帮着上药而已。”
“魏姑娘是去尚书府出诊的时候,认识林小公子的吗?”
谢明盛这几日,仔细回想了,那日看到林玉麟拦阻魏芸儿的情景,越想越觉得蹊跷。特别是林玉麟走时,还狠狠的一跺脚,心中应该是气不过。
实在不明白,林尚书的嫡幼子怎会和魏芸儿有过节。林玉麟不过八九岁,还是个男童,又出身贵族之家。按照常理,与魏芸儿见面都难。
看着谢公子一脸探究,而且是第二次发问。只怕得有个说辞。一味的避开,反而让他更容易起疑。
心中打算了一番,就开口解释。
“是芸儿不好。进京的时候,路遇大雨。在庙中避雨时,偶遇了林尚书的家眷。芸儿不注意,一时冲撞了林公子。相必林公子就记住了。所以再遇到,就想着找芸儿说话。”
谢明盛听了魏芸儿的解释,心中并未释然。
魏芸儿是个很懂分寸的女子,绝不会冒冒失失的去冲撞别人。更何况是尚书府这样的高门显贵。而且林玉麟的表现,看起来也是很在意的。
看了魏芸儿一眼,见她目光低垂,不敢直视自己。知道这话其中必有缘由,但自己不能再问了。这个话题魏芸儿不想提。
想到这,谢明盛就按下了心中的疑虑。
“原来如此。在下如果见到林小公子,就替姑娘解释一下,以免小孩子越想,就积怨越深。下一次还是会为难姑娘的。”
“不必劳烦公子了”魏芸儿连忙出口相劝。看见谢明盛眼中的探究之色,才停下来。
低头想了想,又期期艾艾的开口了。
“不必劳烦公子了。林公子小孩气盛而已,公子特意去说,林公子说不定更介意了。芸儿与林公子也不太能遇上。时间久了林公子也就忘了。”
说完,勉强一笑,就目光飘移,看向别处。
魏芸儿的表现,更让谢明盛确定。这其中必有,不为他人所知的缘故。
看魏芸儿如此神情。谢明盛微微一笑。
“姑娘说的是,特意去说,反而坏事,玉麟年纪尚小。一时气盛,时间久了也自会忘了,姑娘也不必担心。”
看着魏芸儿脸上神情一松,谢明盛不觉目光一沉。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魏芸儿看谢明盛没有再问话,刚刚的话题又实在让人心惊,就想起身告辞。
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书童的声音。
“公子,小姐屋里的秋香来见公子了。”
什么,秋香来了?
魏芸儿一惊之下就站了起来。
自己一个女子到书房见侯府大公子。被侯府小姐的丫鬟发现,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传出去,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这里可是镇国侯府,谢公子可是侯府的嫡长子,还任将军。
谢明盛虽然吃惊,但也不是太在意。就算有人问起,就说是向魏芸儿询问母亲病情,也是能掩饰的过去。
更何况自己要见魏芸儿,早就安排好了,绝不会有人多嘴说出去的。
见魏芸儿一脸惊慌之色。知道她介意了。
看魏芸儿四处张望,似在寻找藏身之所。
谢明盛突然觉得有一丝好笑。即使当初在建安府衙役搜寻旅店,抓拿自己。她也不曾如此。
焦急的看向谢公子。谢公子朝书房里面看了一眼。
即刻转身往里面走去,过了一架屏风,眼前又是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