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在身边护着你,”应远桥眉头紧皱,“我只担心那连煜狡诈多端,万一他借机接近你……”
霍芷的神色却不以为意,她是南夏的子民,可不是娇滴滴的大楚女子,更不是那被连煜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北燕公主,她从爹爹那里学过几招制胜的法子。
人身上肋下有一处死穴,这是霍文林教她的,也让她牢牢记住。
“不错。不愧是我的芷儿。”应远桥从怀中摸出一柄精致的匕首递给霍芷。
那匕首铁鞘上嵌了夺目的宝石,拔出匕首,但见刀锋锐利,寒光四射,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芷儿,连煜这样的人,绝非善类,我送你这把匕首,为做最后防身之用,只愿它永远不会派上用场。”应远桥说,“连煜此人十分好战,穷兵黩武,弄得生灵涂炭,百姓们无不恨他,若是真能有人来除掉他,不失为替天行道。”
霍芷仔细地听着,察觉到这个叫连煜的恶棍给远哥哥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她想为远哥哥出一份力。
这个连煜,到底是怎样凶神恶煞的一个人?霍芷歪着脑袋想,倘若落到她手里,她一定要行侠仗义,为民处害,叫远哥哥对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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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才高兴了没几天,又被一阵阴云笼罩着。
杨大人上朝回来,摘下官帽,露出底下满头的白发,他分明还只是正当壮年,却为独子之死愁白了头发。
“那连煜没死,”杨大人道,“不但没死,还反杀了连振海,承袭其爵位,成了新的侯爷。”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杨芊芊杏目圆睁,手指缠着帕子愤恨道。
杨夫人抹着眼泪:“难道当真要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儿难道就白白送命了不成?不仅是我儿,还有那前段时间莫名失踪的宇文公子,我想他也一定是被连煜下狠手给杀害了。”
“娘,法子不是没有,你先把眼泪擦干了。”杨芊芊道,“我一直命人紧盯连煜的好友常星阑常大人,昨日倒当真有些收获。”
“哦?说来听听。”杨大人捻着胡须,看向自家这踌躇满志的女儿。
一众人来到杨府中的密室之内,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子被镣铐锁在墙角动弹不得。
“这是何人?”
“一个南夏人,而且是南夏国王最信任的幕僚身边的婢女。”
阿玉昨夜从常宅离开,不料遇上一群人,她身手虽好,但对方早有准备,更胜一筹,她不幸被俘,本想寻死,奈何被下了药,浑身脱力,寻死不能。
“不,我不是南夏人,我是后燕人,我们大汗派我来潜入大楚,杀光你们!”阿玉拼尽最后的理智辩驳,她失手被抓已经够丢脸了,她不想再给公子带去麻烦。
“撒谎。”一袭鹅黄衣裙的杨芊芊听了,浅笑一声,甜美的笑容下竟闪出叫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你要非说我是南夏人,那我就是咯。”阿玉强撑着精神冷笑。
杨大人疑惑:“女儿,她身上搜出来的书信分明写的是北燕的文字,你怎么一定要说她是南夏人?”
杨芊芊莞尔一笑:“上次宇文琒抓她失败,我就已经注意到她了,派人去调查一番,她这样的身手却只是南夏幕僚应远桥身边的婢女,想来,那应远桥也并不简单。”
“可是就算应远桥对大楚虎视眈眈又如何?我们的目的不是对付连煜吗?抓她过来有什么用?”
杨芊芊一笑:“她身上这封书信的内容我已请人翻译,一封应小蝉写给连煜的信,她带在身上要干什么?”
“我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才偷走了,”阿玉辩驳道,“倘若早知是这没用的东西,我便不藏着了,晦气。”
“女人的心思。”杨夫人忽地也明白了,“北燕公主不仅没死,而且就藏在南夏,还深受这位应远桥的照拂,而这小婢女恋慕她的主子,想拿着这封信,让她主子对北燕公主死心。”
“不错,需得想个法子让连煜出使南夏一趟,来个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