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刘父咳得憋红了脸,茶厂原本生意还好,但前段时间他病了一场,花了一大笔的钱。
“哎!”刘父缓过劲来,长叹一声,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但这回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不能全怪孩子,“我再想想办法把工人的工钱开了再说,他要是回来,你也别在孩子面前说,给他点信心……”
现在这段生意颇有背水一战的意思,可现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茶叶没了,有可能眼前这个茶厂也一样保不住。
刘父想着就当社会给儿子上了一堂课吧,往后做生意也能多留一个心眼,别太轻易的相信别人。
男人的伤心难过也不表现在面上,安抚好了妻子,还得想办法把儿子从外地哄回来。
要不然按照刘家良那执拗的脾气,这回茶叶没了,又是因为他的原因,他不找回茶叶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父不得不振作起来,按照刘家良留给他现在落脚的邮电局联系地址,去了邮电局发了一张电报。
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了可就不行了,他们家可就那么一棵独苗,怎么也要想办法把刘家良哄回来。
可事情比刘父想的还要糟糕,电报发出去十天半个月了,不仅回信没有,儿子也没有回来。
唯恐儿子在外追查茶叶的去向出事,刘母天天以泪洗面,刘父强撑了几天后就病倒了。
刘家茶厂虽然从刘家良发电报回来后就没有收茶了,但原来还开着小门让人进出,后面收的一点茶叶加工出来也像以往那样请了人挑茶梗。
可现在彻底关门了,原来遮着掩着不让人知道,也不知道被谁宣扬了出去,说刘家茶厂要倒闭了,工钱和茶钱都给不起了。
家里两个主事的男人,老的进了医院,小的出门在外音信全无,只有刘母哭哭啼啼的不能主事,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事压下去。
这下刘家茶厂那些炒茶工人,和后面半个多月收的生茶欠下茶农的钱,就逼上门来了。
刘父生病住院,刘母被那些人一逼,也倒下了,好在那些人还有良心,把人也给送去了医院急救,只能等刘家良回来再解决了。
曾经可以和大厂比肩的刘家茶厂,突然间因为经营不善关门,这消息在镇上犹如一记响雷。
林佩兰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刘父刘母双双住院后了。
原来她也在设点收茶,为了避免被人说特意拦路收,她把点设在电影院附近,那里有块晒谷场,和刘家茶厂还有大茶厂各不相干,形成三足鼎立的样子。
之前只听说刘家不收茶了,她收茶的量越来越大,从两三百斤到后面五六百斤,弄得后面不得不请人在家帮忙炒茶,林有才还为此多搭了三口简易锅灶。
林佩兰一开始没有在意那些,只当人刘家不过是短暂休息,毕竟之前收了很多的茶叶,林佩兰这是知道的,没想到现在会闹出经营不善关门的地步。
和刘家良的认识是以相亲认识的,虽然没有成功,但后来接触过几回,两人可以算是朋友了。
可中间有了这一段渊源,林佩兰想着要去看望一下刘家良的父母,倒是不知道该不该去了。
主要是怕人家误会。
“佩兰姐,这刘家茶厂真的要垮了吗?”
经过门头萧瑟的刘家茶厂门口,林玉香忍不住问林佩兰。
林玉香还记得当初电影院门口,那个拎着几包零食呆头呆脑的刘家良,感叹那人要不是那么的木讷,可能和林佩兰都是有点缘分。
“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