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着家要垮了,刘家良的父亲奇迹般的拔了氧气,强撑起身体出院为这事奔走。
林佩兰去刘家茶厂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刘家良的父亲,被病痛折磨的就剩下一把骨头,穿着穿在身上的棉衣,大的就像套在竹竿上一样,空荡荡的。
“我刘振兴说话一言九鼎……就没有赖账的时候……烦大家高抬贵手给点时间,等我处理了茶厂就把钱给你们……”
刘父一句话,要喘气好几回才说完,那呼呼的声音听着都让人捏一把汗。
“你想得到美,现在可是人命都没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人命没了,当然也要一命抵一命才行。”
老赖头腰上也绑着一根白布,站出来说话了,这人上次林佩兰就见过,说话在那些人里挺有分量的。
“咱们这事交给派出所的同志去查,该负的责任我刘振兴不会推托。这茶厂一直是我主事,你们为难我那儿子有什么用?”
刘父这是要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来,把刘家良择出去了。
“父债子偿,刘厂长该不会连这事都想要和稀泥吧?这棺木可还在这里,尸骨未寒呢!你们也不怕报应啊?”
人打了,茶叶也拿走了,老赖头他们尝到甜头,怎么会轻易放弃?
傅金明那里榨不到钱,刘家这里可还有一块半肥肉在,事情都闹开了,狠狠捞一笔才是他们想要的。
“二牛呀!你好好的家要散了呀!可怜孩子还小,这今后可怎么办啊……”
地上稻草上坐着的一大帮人神情凄惶,一听老赖头的话,又开始不停地哀嚎,还不忘劝说跪在地上那哭得死去活来的健壮男人。
场面闹得很大,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刘父被人围在那里,知道他身体不好也没有人敢动他,只围着他哭,诉苦。
林佩兰看这样子是没法和刘父说上话了,干脆去了派出所一趟,总觉得这事太过了,就有点蹊跷。
通过情所长的关系,林佩兰倒是见到了刘家良,被关了两天,刘家良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化,由此可见当初被打的有多严重。
“佩兰?你怎么来了?”
刘家良诧异,没想到林佩兰会来,下意识的低头不让林佩兰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我来看看你。”
林佩兰心头的思绪万千,发现不管任何时候刘家良都没有激进的情绪,都现在这样了,还是一派温和,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我挺好的,进来后,秦所长他们没有为难我。”
“刘家良。我今天想要说的是,你们家这事有点怪。”林佩兰斟酌着用词,“你看从你茶叶出事后,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了,就特别的突然却又有一点痕迹可循。”
“怎么说?”刘家良一脸茫然,根本就没有往歪处想。
自己家欠债,人家要钱,最后出事,都是因为欠钱而起,他心里除了愧疚外,甚至还想着要给那些人一笔赔偿,只是囊中羞涩。
“我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主导这一切,目的是要你家的茶厂。你还是把这个情况和秦所长他们反应一下吧,或许能有什么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