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去了换药室,父女俩就等在外面,林有才心里也担心,但不好意思进去,坐着等待的那一段时间慢慢的,就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去。
“幸好没事。”
感慨万千,最后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
林佩兰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里面那个女人就不知道了。
经过这么多事后,现在的回头看着既可笑又可悲。
还好换药很快,不一会儿那护工就推着杨金玉出来了,林佩兰进去问了一下大夫,知道是阑尾炎手术后的疗养,心也放下不少。
林有才接过轮椅推了她回去,病房里依旧很吵,几个年纪各异的男女,围着脸上罩着氧气的老人,嘴里说的不是安慰,而是哪哪的东西归谁,遗嘱有没有写。
林佩兰听了一耳朵都觉得难受的很,不知道那病榻上垂垂老矣的老人,临终关怀半点没有,谋得都是那些身外物,那心里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难受。
“你们是她的谁?这些天都没有见有人来看望她。”
林有才坐在病床边,林佩兰则临窗站着,那复工看见杨金玉对他们两个这样的激动心里已经有了数,识趣的退了出去。
这时候讨论父亲留下的财产没有结果,倒是这边冷清了几天的病床边多了两个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是我丈夫和我女儿来了,之前他们在外地,紧赶慢赶才回来的。”
杨金玉一贯好面子,现在又想着要表态,撑着虚弱的身体笑着和对床的人解释着,脸上多了些许血色,没有先前那么难堪了。
林有才心中激荡,林佩兰平静自若,这话现在已经激不起她。
“听着带些别处的口音,你外嫁出去了啊!”
当年那种大环境下乡上山的不计其数,很多知青都嫁到了当地,这都是可以理解。
但林佩兰父女俩看着不寒酸,气质也有,能够嫁给这样的人家,说明杨金玉没有吃过苦。
有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就对林有才高看几分。
吃过那些苦,才会在钱财上面视如命。
“是呀!闺女都这么大了,我也才回来没有多久。”杨金玉柔柔的笑着,看向林有才的眼神都是情,“病好了,我就和你回去。”
话语直接了当,但眼神包含着祈求,林有才还是清醒的,有些事能不能回到过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别想这么多了,好好养病吧。”
没有正面回答,就代表他还再犹豫,但内心其实已经动摇了,杨金玉很了解这个男人。
勾着唇笑笑,听话的闭上眼睛。
林佩兰扭过头去,窗外的枯树上,一个寒鸦的巢穴在雪后的风中飘零,没有根基,没有依靠,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