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游太还是天然卷发,打理起来比直发更加费事。
他切身体会到了不便之处。
“就按你说的做吧。”
游太将帽子摘下,从自己的制服口袋中取出一只纯黑的金属发夹,将刘海全部夹在头顶,又将帽子戴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后,暖秋画盯着少年的脸看了数秒,默默收回视线。
他们的配音在圣诞联欢会的中段,本就是临时添加的节目,自然是不会有压轴的待遇。
对此,游太与暖秋画都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倒不如说只想快些完事儿,还能回到观众席,和好友同学一起欣赏节目。
在这之后,报幕员过来了一次,询问他们是否准备完毕,以及通知登台时间。
在两人换上演出服之前,暖秋画还想着在正式演出前和游太排练一次,简易地对一下台词。
可在发生那样的事后,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看他的眼睛,按照自己的性子,被他看了自己的身体,能够让他活着走出准备室,才是怪事。
可现在是怎么了呢?
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怒火中烧。
比起怒意,她所怀抱的,更多的是羞赧。
暖秋画,怀疑自己是生病了。
被烧坏了脑袋,才会满脑子都在想这个男人的事情。
明明,这种事是不会被原谅的。
她想到了至今为止,与他所渡过的点点滴滴,最初与他的不对付,到之后的袒露心声,传达了自己对待他的憧憬,以及许下在JUNP决一胜负的约定。
脑海中的画面变换,最终浮现的,是文化节后,妹妹坐在病床上,那张无声哭泣的俏脸。
她只能站在门口,迈不动步伐,透过病房门的观察窗,将妹妹的表情,深刻的刻入眼底。
那是,沉醉在悲伤恋爱中的,无法脱身的,女孩子的表情。
从那时起,她便明白了。
原来,冬鸟她……喜欢这个男人啊。
仅仅只是明白了妹妹的心意,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之后,迫不及待地对他说出“我讨厌你”呢?
我,是在害怕么?
害怕什么?
她又一次,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暖秋画,并不像他人口中说的那样勇敢。
“喂,暖秋画,暖秋画?”
“诶?”
“在发什么呆呢,该轮到我们上台了。”游太奇怪地看向暖秋画。
“喔,知道了。”
轻轻深呼吸,将与表情无关的情绪,尽数试着去忘却。
暖秋画捏紧手中的台本:“走吧。”
“嗯。”
舞台上,报幕员已经喊出了他们的名字。
游太回想起两个月前的那天,那一天,登台前暖秋画高傲自信的侧脸,令他记忆犹新。
神使鬼差的,少年又扭头看向了身旁的秋季少女。
这一次,她也在看他。
游太无法理解,他无法不抑制自己不去好奇。
好奇身边的她……好奇暖秋画眼中的悲伤与忧郁,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