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兴的就是她了,可是没有想到,苍天弄人,痨病没有要走他的命,反而是头疾把他带走了。
这些甜蜜又难过的事终究成了漫漫岁月里的一段过去,等她讲出来时,是那样平淡简单,像是在讲其他人的故事一样。
“所以啊,这病或许吃药吃不好,可用心养着或许能养好,毕竟当时我也没想过能治愈,只是想着要让他不那么难受,你是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瘦得我都能把他抱起来。”
说完,她还比了比个动作,或许想到徐羡之可能被她抱起来的样子,竟笑出声来。
任熙听了直摇头,沉浸在姑姑的话里,久久不能回神。
“真是奇了怪了,谁会想到这样便能治好痨病呢!”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法子,其实有很多大夫就提过了,只是病人的家属们疑心重,也不肯坚持,往往不一而终。”
她杵着额头,悠悠荡着脚儿,自顾感叹时,一个转头,就看见侄女想只小狼一样看着自己,好似她是块什么新鲜肉一样。
“姑姑,你跟我回信安城吧,等把那人治好了,侄女定会八抬大轿再送你上来的。”
上榕怀疑地看着她:“绕了一大圈,你不会是和你娘编了个谎让我还俗吧。”
“哪能呢!”她挺起胸膛,正义凌然道。
“你说的我都懂,可我不会做呀,况且我来做的话别人只会以为我是骗子,你说的别人才信嘛!”
她拉着女人袖子,一直扯来扯去:“去嘛,姑姑,去嘛,你既信佛,难道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若你把那人治好了,这不是又往功德薄上添了一笔嘛?
上榕耐不住她烦,问道:“那你告诉我,得病的是你哪位朋友?”
这次任熙也不生气她又问自己这话了,只歪着头想了想,子砚确实没有告诉她到底是哪个病了,也只能晚上问问他。
“所以,你是答应了?”
上榕哼了一声,起身进了屋里。
晓得这是应准了,任熙跟在女人屁股后头,姑姑长,姑姑短的说了一堆好话。
晚上,侯府的人都熄灯了,可紫薇院的灯火依然亮着,任熙睡在床上,任夫人就坐在旁边,同她说些母女间的话。
任夫人一说就没完没了,任熙着急着走,却也没办法,只能僵着身子躺在被窝里。
瞧着蜡烛矮了一大截,任熙灵机一动,朝任夫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嘴巴大得要裂开了。
“哎呀!”任夫人轻轻拍了拍任熙得嘴巴:“小姑娘不可以张这么大的嘴巴,打哈欠时要遮好。”
虽然这么说,可还是心疼女儿,知道她困了,任夫人给她掖好被子才离开。
等任夫人前脚走,任熙后脚就扒了墙,从后院偷偷溜走,为了晚上这顿饭,她可是没有好好吃食,还被娘亲说挑嘴。
翠华楼里,苏迟在老地方等着,见她过来,男人快步走去,一把将人抱住,低头细嗅身上的馨香。
“怎么现在才来!”明是责怪,实为想念。
以前若是有哪方来迟,两个人定是要客客气气道歉的,现在倒变成了情人间的埋怨调情。
任熙快速朝四周看了看,竹帘已经拉上了,周围没有人看着他们。
很好。
电闪雷鸣间,她赶紧碰了碰男人的脸颊,算是歉意,这才让苏迟满意。
他牵着她坐下,就在自己旁边,那是彼此最近的距离。
任熙闻了饭菜的香气,生生咽了下口水,喉咙间的滚动出卖了她,男人挑了一块鱼肉,挑干净刺放进她的碗里。
少女杵着香腮看着情郎,情人眼里出西施,瞧他每个样子每个动作都觉着好看。
即便不是情人,他也是好看的那个。
与信安城崇尚的阴柔之美不同,他是健康俊朗的,这里绝大步分男子只能到他下巴,再高些的都是少见,旺盛的生命力在他身上阐释得淋漓尽致。
“看什么,你的鱼肉都要冷了。”
他也笑,大大方方让她看,要知道,无论以前还是现在,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明晃晃地看他呢!
任熙张嘴:“喂我。”
这样命令的口气让苏迟一顿,可娇软的话儿却让他心甘情愿将鱼肉挟到心上人口中。
少女闭着眼睛,开心地嚼着嘴里香甜的鱼肉。
“嗯~看在你伺候本小姐那么尽心的份上,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