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难得体谅他,终于放人离开了。
再把长生叫了进来,只吩咐他拿着这张画纸,让探子们五日内在城中寻得这人。
长生看了看画纸,打包票道:“容貌如此出众,定然是好找的,殿下莫要担心,三日属下便将其祖宗三代摸个清楚。”
可惜,长生的话还是说得太早,先开始只派了几个探子去找,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后来又加了一批人手,依然没什么结果。
见苏迟的眼神越发冷凛,长生亲自上阵,可惜连人的影子也找不到,只能回了王府向主人诉说自己的憋屈。
“信安四处都有你的眼线,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男人震怒。
长生单膝跪地,哀道:“殿下,属下已经把这信安城翻了个遍了,可确实没有这人啊,不知殿下是不是给错方向了,其实这人不在信安啊!”
长生越说越委屈,他虽年岁下,可才落地便在这信安城混着,大大小小的线人遍布信安,哪里能有他不知道的事,东家有人偷情,西家那个儿子其实是个私生子,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何况是找个人罢了。
可现在竭尽全力都没有个消息,怕是殿下给错了信息,才让他浪费了那么多精力。
在苏迟看来,长生纯属是在狡辩,日日在信安与她相见,人如何不在信安城,正当他要义正言辞训斥下属做事不尽心尽力时,男人还是住了口。
即便每日都送她回家,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去了哪户人家,从城里再去城外,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苏迟道:“城里找不到就去城外找,方圆五十里,全部给我找个清楚!”
长生领命,说实话,方圆三十里他已经找过了,就是这五十里之地没有去,既然殿下发话,他只能领命前去。
长生出了门,唯留苏迟一人紧紧握着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怎么会找不到人呢,即便刻意藏起来,可如何能躲得过长生的眼睛,他越想越不安,紧紧咬着牙关,那一个月,难道真是黄粱一梦?
傅玉书一觉睡到下午,等肚子饿了才起来,他披头散发坐在船上,脑子一片空白,可就在这空白之间,又多了一个面容,他突然想起为什么会觉着笔下的那女子眼熟了,不是他画得太多的原因,而是那女子确实像一个熟人,仔细想想,真的很像上榕啊。
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是像的,可那五官一合起来看,竟有些神似,尤其是额头上那美人沟,倒不是所有人都会长成这样子的。
他低头笑笑,无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真是太过思念了,才会觉着天下女子都长成她那样了,就连自己笔下的人儿也那般像她。
只是他想不通,这二殿下究竟是怎么认识这姑娘的,瞧他平时一脸冷清的样子,原来还是个会为美色所惑的人啊!
两日后,长生又耷拉着头来见傅玉书,他没有说话,只跪在男人面前,垂头丧气的。
“还是没找到?”这语气倒是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可长生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确实如此,苏迟右拳紧握,青筋暴起,幸好放在了身后,没有让人看到。
“再去找,动作要快!”男人压着怒气,一字一字道。
长生受他气势胁迫,不敢再待,起身时腿都是软的,屁滚尿流出了书房,再走出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被傅玉书扶住。
“我已经想好了,若是还找不到那人,我就自发去王府养马去。”长生一脸绝决的样子,指天说道。
傅玉书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倒也不必,大不了就送殿下一个更美的女人,让人见异思迁,不再想着找人了。”
少年冷哼一声:“不是你来找人,你当然说得容易,我看你就是太闲了,等我明日便和殿下说,傅先生也是十分熟悉信安的,要让他来协助,必定事半功倍。”
听此,傅玉书赶忙连连道歉,说自己不该乱说话,惹怒了长生公子。
长生不再看他,快步出了王府。
男人在后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笑而不语,可惜他料事如神,却没想到这事终究落在了自己身上。
几日后,东华居的主人沈别又像王府投了请帖,邀宁王殿下再去东华居游玩一番,苏迟觉得此人太过奢靡,不想与之多有交际,奈何需要他投钱到护城河修筑一事上,只得应下。
去时那日,傅玉书跟在身后随他同沈别谈话,正走在草地上时,一个身躯薄弱的白玉郎君被一名下人搀扶着朝他们走来。
“傅公子,多日未见了,没想到今日又能在沈兄府上见到你。”
看来是傅玉书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