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元带着妹妹去了宁王府,虽说这里是苏迟的封地,可是男人却从来没有来过,而是一直留在王都,由天子亲自任命当地官员。
外面的人都说北地乱,说钦州乱,可真来到这个地方,任熙才明白什么叫以讹传讹,她还以为这里是战火焚天,百姓们流离失所呢,可亲眼见到了,才觉着和别处一样嘛,老百姓依旧安安心心过着日子,生意人买卖不停,种田人在田间耕作,哪里有乱的样子。
她把心里话说给哥哥听,男人白了她一眼,道:“这里可是宁王的大本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窝乱起来!”
“可前几天你也说了嘛?”
“那不是要吓吓你吗?”
“讨厌!”任熙不理他,一个人蹦蹦跳跳往前走。
任思元追上去,叫她矜持些:“你这般主动,像是送上去的一样。”
“我乐意!”
不知她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任思元觉得这个妹妹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王府门口有士兵把守,见他二人拿不出进门的帖子便把人拦在外头,任熙不肯走,蹲在门口要等苏迟。
士兵怎么可能让她在这里待着,最近这段时间时局紧张,所有可疑的人都不能接近王府,便要把人赶走。
任思元也不帮忙,一直拢着手看着她,嘲笑道:“看吧,我就说你见不到他!”
任熙眯起眼看着哥哥,突然道:“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男人摊手,装作无辜:“他可是王爷,身份尊贵,我一个小小商人怎么知道他的行踪?”
任熙歪头,装作无知:“你胆大包天,敢在这时候买卖兵器,怎么又是个小小商人了?”
任思元两眼放大,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男人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哦!原来真是这样啊!”
任思元知道自己被诈了,恼恨地重拍额头,他又落了下风,牵着妹妹的手到了一处僻角,口中的话想了又想,终于说道:“这事可不能乱说,说出了可是要杀头的。”
任熙才不管这些呢,只问他苏迟在哪。
男人气得跺脚,却也只能说出实话:“他不在王府,一直在城外的营地住着。”
任熙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任思元已是生无可恋,他就知道自己嘴贱。好在任熙也只是随口问问,又说道:“既然你知道的那么清楚,那带我去营地找他也不是难事吧!”
“不带!军营重地岂是女子能进的!”
任熙从下到上看了他一眼,看得男人心里发毛。
她扭头就走:“我自己去!”
任思元拉住了人:“要去也行,你得听我的!”
任熙抱住了他:“哥哥最好了!”
男人却是再也不吃她这一套了,带人去买了两身合适的男装,又要任熙戴上她以前的面具,不准再脱下来。
女人无辜地看着他:“我把面具放在玉缘城了。”
“你!”任思元狠狠指了指她的额头,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指甲印:“你真是找死!不知道什么是怀璧其罪吗?”
任熙摇摇头:“成姐姐说了,美貌其实是把利器,只看我会不会用它。”
男人冷笑:“你翅膀硬了,可以飞了,找你的苏迟去吧!哼!”
他出了门,让妹妹先换好衣服,直到任熙吃完了一碗面,男人才回来。
“你不是先去找苏迟通风报信去了吧!”
任思元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故作不满:“没得娘娘允许,小的哪敢泄露您的行踪呢!”
女人被他逗得一笑,连嘴里的面条都喷了出来:“不是就好,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男人把她的行礼拿了过来,嗤道:“不是惊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