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确实问住了莫饮白,他自己也恍惚了几秒钟,对呀,自己为什么帮助苏文静呢,跟她非亲非故,而且之前还结过梁子。
“我不是帮你,只是看不惯马三爷那种人在我的地盘干坏事。”莫饮白口是心非,其实他内心想说的却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帮你,当时的我内心升起了一股涌浪,抑制不住地想要把你从危险之境救出来。’
“那你当时到底跟马三爷说了什么悄悄话,才把他逼走的呢?”苏文静好奇地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只问你,那笔钱你真的没有动?”莫饮白一转身,冷面直接逼到了苏文静面前,他平生最不喜被人欺骗。
苏文静可不由着他这个说阴就是阴的脾气,一把将他推开,“爱信不信,老娘就是穷死饿死也不花不干不干净的钱。”
莫饮白的态度也缓和下来,“那你真的忘记那天晚上去过哪里了?”
“喂,你是警察吗?为什么问个不休,难道?莫非?肯定是你也想打那笔钱的主意是吗!”苏文静反客为主,逼问得莫饮白气急败坏。
“哼!”莫饮白也懒得跟她纠缠,大步走开。
在莫家宅院群落里,有一处宽敞的空地,杂草丛生之处还有一座破败不堪的戏台子,这里就是旧社会时期莫家人看戏的地方。
如今这里,成了莫家人处理特殊事情的地方,比如动私刑。
黄少甫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周围围了一圈莫家子侄,为首的是六叔莫彦生,而莫全正拿着烙铁在火盆里烧烤着。
莫饮白不在人群里,他一向不喜欢参与这种事。
“六叔,火候到了,”莫全抽出了烙铁,朝通红的烙铁吐了口水,瞬间汽化,“这混蛋糟蹋了陶子,就烫他的□□吧。”
众人充满了期待,他们太久没见过这种酷刑作用在人身上了,在莫饮白父亲进监狱之前,他们还能偶尔一饱眼福,如今这样的机会太少了。
“嫉妒我,你们莫家这么多衰鸡,加在一起都没有我的□□雄伟!哈哈哈!”黄少甫豁出去了,自知少不了折磨,嘴巴也不用收敛了。
“阉了他!阉了他!”
周围喊声震天,连做事一向有理有据的六叔,都被激怒了,朝着莫全狠狠点了点头,“开始吧!”
那通红的烙铁慢慢逼近了黄少甫的□□,黄少甫的笑声更肆意了,他是想用笑声来麻痹自己的身体,也是给自己壮胆。
“住手!”一个声音从草丛后传来,人们望去,只见来者是莫老太太,“放了他,让他走!”
“奶奶!”莫全等人万分不理解,但是不敢问原因。
“二娘!这小子让我们莫家丢了大人。”莫彦生是在场唯一有资格跟莫老太太商讨的人,“放过他,让岛上其他人怎么看我们莫家?”
“我只再说一次,放了他,不然,你们把烙铁往老身的脸上搁吧。”说着莫老太太就想夺过莫全手中的烙铁,众人急忙一边劝,一边松开了黄少甫的绳子。
黄少甫恢复了自由身,对着莫老太太磕了三个头,莫老太太亲自把他扶起来,在他耳边低语,“不要谢我,要谢就谢饮白吧。”
原来莫老太太本来不想多管这档子事,是莫饮白找到她,亲自跪下来为黄少甫求情,“奶奶,陶子的父母已经跟陶子断绝了关系,如今她已经无家可归,以她的故事在岛上恐怕也呆不下去了,眼下只有跟着黄少甫一起离开才是出路。婚事一毁,已经让一个家庭蒙上了阴影,就不要再让更多的悲剧发生了。”
莫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堂内转了一圈,沉吟着,思考着,“你爸不在,这种事本来我不该过问,但是要让我过问,你必须给我一个可以宣布出去的理由,让莫家人能够心平气和接受的理由。”
“奶奶,不要说一个,我现在就可以说三个理由。”莫饮白知道有戏,于是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其一,事到如今,强扭的瓜不甜,陶子跟我们莫家的婚事肯定是再无可能,如果我们揪着不放,岂不让人笑我们气量小。其二,这个黄少甫生性风流,就算这次我们教训了他,保不准下一次他霍霍的就是我们莫家的姑娘了,不如打发他跟陶子离开。其三,父亲是以威立家,罚人之恶,奶奶您是以德服人,成人之美。放过黄少甫,给莫家留一个美名,不是您一直想要做的吗?”
就这样,莫老太太不辞年迈,亲自跑去了戏台那里,在最后一刻救下了黄少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