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萧岱青无言以对的样子,姜遇忽然觉得,萧岱青并非是真的无言以对,而是出于对宫渊尊重。
但旋即,她又觉得将萧岱青拉来当挡箭牌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虽说她有那个自信宫渊不会同她闹,但解铃还须系铃人,绝对不是因为姜遇害怕宫渊委屈起来让她手足无措。
废了好大的劲儿将宫渊安抚好,姜遇这才扭头看向萧岱青,“你方才在慕晴霜的生辰宴上出言相帮,有何图谋?”
萧岱青笑,“怎么能说是图谋呢?这叫诚意满满的来寻求太玄府结盟。”
“结盟?”姜遇蹙眉,她实在想不到翰司院与太玄府何处有利益纠葛,竟能让那位大名鼎鼎的院长萧崇派使自己宠爱的独子前来求盟。
萧岱青自顾自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也可以理解为,翰司院想太玄府与宫府通吃。不过宫府与翰司院早就有利益上的往来,所以这一点可以忽略。”
“微不足道的利益,随时可以斩断。”宫渊捏住姜遇的手在掌心揉捏,冷淡的开口。
萧岱青却是一愣,似是没想到宫渊会这样评价宫府与翰司院的利益关系,因为在他看来,那是一笔极大的利益。
“先不说此事了,在下今日前来,是带着十成十的诚意来的。”萧岱青转而对着姜遇道,“而家父的意思很简单,翰司院将会鼎力相助太玄府成为两院之一。”
两院之一?!
姜遇蹙眉,“你们是想将布政院挤出两院?”
她不太理解,因为布政院与翰司院从本质上而言并不冲突。
翰司院掌管朝堂文官提拔晋升,布政院掌管国库资源以及各地税收,这两院应该是毫不冲突的。
萧岱青缓缓道:“并非将布政院挤出二院,而是让二院变成三院。”
“自古以来,唯强盛者当是三足鼎立。”
“就像朝堂衮衮诸公,虽说皆受翰司院耳提面命,但他们私下里其实早有拉党结派,如今大致可分为三个党派,这既是翰司院所想见到的,也是王储所想见到的。”
“而如今大康三府之上有二院,二院之间虽然没有多少的恩怨纠葛与利益纠纷,但相互之间未免没有提防着对方。而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让翰司院觉得,大康若是想长治久立,光靠翰司院和布政院或许不行,两派对立终不是长久之计,三足鼎立才是稳固之势。”
“什么事?”姜遇问道。
“翰司院忽然收到了一名暗子的一封密信。”
“那暗子是布政院的人?”
萧岱青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言道:“密信上说,布政院下属十三位司长之一的宋长铺,私吞公款,结党营私,与工部侍郎联手暗中私吞军需扶持王城外青云山的土匪替他们敛财。”
“这种事情,只要你上报朝廷,王储自会下令彻查此事,随后三司会审,根本没必要将太玄府牵扯进你们的党争之中。”姜遇与宫渊对视一眼,随后淡淡的说道。
“可若是土匪敛来的财有一半进了苍兰府呢?”萧岱青眸子幽幽的盯着姜遇。
“宋长铺……是苍兰府的人?”姜遇问道,随后带有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宫渊。
“布政院里的消息我不了解。”宫渊有些后悔当初没在布政院安插暗子,“但我记得宋长铺是前三年的会元,照理应当由翰司院安排他的官职,但他不知为何,得了先帝赏识特许安排进了布政院。”
“此事之后,翰司院针对宋长铺来了一次全面彻底的调查:宋长铺本是王城一寡妇家的独子,勤勤恳恳,天资在读书而非修炼。在他中了会元之后,家中老母便离奇失踪了。外界传言是宋长铺将老母接去一同居住了,但根据翰司院的调查来看,宋长铺母亲失踪前家中曾有奇怪的声音。”萧岱青接着道。
“那就不是被宋长铺接走了,而是被苍兰府的人软禁起来了?”姜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