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终于离开了被子,不在和那只奇怪的肥鹦鹉亲密接触,施礼抿紧的薄唇才松开,一直绷着的肩,也塌了下来,目光有意无意的划过那张还有着肥鹦鹉存在的床,捻了捻手指,终究还是按下了心里的烦躁,走到沈错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摁住了她穿袜子的手。
“?”
施礼这动作太过突兀,让沈错心头一跳,微微抬眼,不解的看着正盯着她jio的施礼,不是很明白这个反派又想搞什么,难不成她的jio惹得这位反派不开心了?
奈何施礼低垂着眼,任凭沈错如何看,也只能看到他卷翘的睫毛,那睫毛如一把小扇子,形状美好的让身为一个女生的她都嫉妒,除此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
而施礼,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能带给他些许暖意的手炉随意的放在了地上,单膝跪着,无比自然的把他手里握着的这只脚抬起,放在了膝盖上,又抽过她手里的袜子,略显生疏的给她把袜子套在了她的脚上。
他这行为,可真是惊到沈错了,眼里所有的探究深思,都在他握起她脚的那一刻,被惊愕取代,红唇微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虽缓慢,却格外专注认真的动作,连要挣扎缩脚都忘记了。
这个反派是疯了吗?做戏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头顶的眼神太炙热,施礼却毫不在意,只专注的进行着手上的工作,直到那两只白嫩得让他有些晃眼的脚,被袜子彻底遮盖,他才无声的舒了口气,又把放在床边的鞋给她穿上,完成了这一套动作,才捡起方才被他随意丢弃的手炉捧在怀里,撑着她的手,缓慢的起身,顺便把还傻愣愣坐在床边的沈错给拉了起来。
又给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和秀发,确定她身上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才微微一笑,眉目彻底舒展开来,也不叫她,就这么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拉着她,缓慢的往门外走。
他当然清楚她在想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就是了,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把这个有意思的小家伙绑在身边陪他,至于她的意见么,从来都不重要。
她是像现在这样配合也好,是发觉到他的心思后挣扎反抗也罢,他都不在意,只要她人还在他手里就行。
临出门前,施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张藏了鹦鹉的床,恰巧与从被窝里露出一个毛茸茸脑袋的鹦鹉对视在一起,看着它眼里十分人性化的纠结与震惊,眯了眯眼,眸中划过一道暗光。
就在系统哆哆嗦嗦,随时准备起飞逃离的时候,施礼却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了还没回过神的沈错,看着她这双狡黠鲜活的眼中,此时盛满了迷茫与不解,施礼心里忽的有点痒,没怎么考虑的,就顺着心底的那个想法,弯腰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草!!!”
他的唇,一如他的人,带着冰冷的凉意,舌尖触碰到皮肤时带来的暖意,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却让沈错白净的脸上忽地腾升起了一阵阵热意,猛的抬头,把身子往后仰,远离了他的唇瓣,眼里的愕然非但没能散去,还更加浓厚了。
而她这有些激烈的反应,也让施礼愣住了,捧着手炉的手慢慢收紧,眯着眼,故作疑惑的看向了沈错,已经在他心里环绕了一天的舒适,也跟着渐渐褪去,重新笼罩上一层阴霾。
他突然发现,或许他还是在意的,相比起现在这样,他还是喜欢那个不会拒绝他的沈错,只有那个不会拒绝他的沈错,能够让他感到舒心,而现在这个,他只想把她狠狠的撕碎。
“草?”
尽管他的声音依旧是柔和得没有半分攻击性的,但他掩藏在心底的暴戾阴沉还是逐渐浮出水面,让沈错打了个激灵,心中警铃作响,现在的他,总算是让她看到了一丝属于那个反派的阴鹜,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比起这个变态反派,当然还是那个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施礼更加可爱。
掩唇咳了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满脸正经的看着还没彻底撕破伪装的施礼:“草,一种植物!”
又恢复了那个插科打诨的样子,所有的惊疑惧怕都被掩埋,施礼心底那逐渐浮起的暴虐却在这样的她面前如潮水般退去,周身又恢复了白日里的温和,眯着的眼微微弯起。
果然,还是这样的沈错看着顺眼,就是装的,他也觉得愉悦。
“嗯。”
没再去纠结于那个“草”到底是什么植物,会让她在那种情况下脱口而出,只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身后的房间,又低头温和的询问。
“那只鹦鹉,茗特意让人给它备了个房间,用过膳后,阿错便让它去自己的房间歇着吧。”
声音软软的,调子里透着哄,似乎是怕沈错拒绝,顿了顿,又接着道:“阿错觉浅,那只鹦鹉挺闹腾的,别让它扰了阿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