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是什么?”许轻任他托起自己的下巴,没有反抗。
“明知故问。”学辰贴近她的脸,柔软的唇,柔软的气息,近在咫尺。
“你又跳戏了!”演技课老师敲了敲学辰脑袋,“前面情绪特别好,表情淡淡的,非常吻合角色波澜不惊的感觉,可是一到动作戏你就犯懵,allen,你该不会还是个……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你要是没经历过,那这床戏、吻戏、亲热戏该怎么拍啊?”
大家轰然一笑,学辰的窘态只有麦盟可解,他从高台上一个空翻跳下来,问容可谦:“璇姐不愧为金牌经纪人,我昨天撬了三个小时,她牙关紧闭,就是不告诉我你十年零绯闻的秘诀,到最后反倒把我初恋故事给挖出来了。”
“你还有初恋呢?谁家闺女那么不开眼啊?”许轻笑他。
“当时,我和我的小镇姑娘在书店里一见钟情,她不嫌我是个三无产品,可家里人不同意,硬生生给拆散了啊,现在回想真的是,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麦盟怅怅然看向学辰。
容可谦却把重心放在最后一句:“这话什么意思?”
“是戴叔伦的诗。”学辰把自己支在窗台。小镇姑娘,三无产品,熟悉而残忍的故事架构,麦盟此言是在声明,学辰的过去,他调查得很彻底,连萧萧的事也没放过。
身边都是许励航的人,辨不出谁真谁假。而学辰能做的就是拖着一道伤,把心关在竞技场的囚兽室,牢笼什么时候打开,钥匙在谁的手里,他连猜想的勇气都没有。
许轻凑过来看学辰眼里的夕阳,他可以一个姿势入定好久也可以望着一个方向不眨眼睛,这对许轻来说比修炼成仙还要难,学辰是个有道行的人,他内心住着一个苦行僧,慈悲留给每一个靠近他的人,而苦难,比军刀还要锋利的苦难,在太阳陨落的不为人知的时刻削进他饱受风霜的肌肤。
他最怕疼,而疼痛又注定与他相伴一生。
“不会背诗的工长就不是好演员,想不到你还挺博学的。看你感同身受的样子,是不是想起哪朵小桃花了?”还是奚落的常态,许轻语调柔和,但字字致命,“谭歆竹和苏滢都挺适合你,和你一样,哪怕换上一层皮,羽化升仙绝尘而去,还是掩盖不了与生俱来的穷酸气。”
落日在西方坠毁,许轻比谁都刻薄,也比谁都单纯,学辰不怪她,从来没有。他靠近她,在她耳边说:“苏滢,是苏乾宇的女儿。”
苏乾宇的女儿如此朴素自然,像雕了一半的璞玉,长着尖刺的莲花。
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是你同事,她有工作?她为什么还要上班?”许轻完全不能理解。
“她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她母亲早逝也是因为积劳成疾,所以她觉得宇辉是用母亲的命换来的。”
“那就合情合理了。生离死别我没经历过,如果遇到了我就会这么想,那些离开的人只是被时间藏起来了。”许轻抚着指上的黑色刺青,所有试探与心机在那一刻化为烟雾,“不以意志为转移的东西又何必较劲呢,我们只要把能控制的部分做到极致,把觉得重要的人紧紧抓牢,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就足够了。”
天色刚暗下来,许励航就打电话催许轻回来,麦盟和学辰也被老板叫过来吃饭。
饭菜都是许励航亲手烹制,潘忆宁出门会友还未回来。
“麦子,小辰练习得怎么样了?打败容可谦不成问题吧。”许励航举起筷子问道。
“跆拳道实战咱们稳赢,两段视频让全亚洲都认识了allen,票数已经反超容可谦,再加上您亲自出马摆平媒体,三轮较量都有很大胜算。至于演技这方面,我们这几天把精力放在表演课程上。”麦盟分条缕析,他的判断正与许励航一致。
“跆拳道实战咱们稳赢,两段视频让全亚洲都认识了allen,票数已经反超容可谦,再加上您亲自出马摆平媒体,三轮较量都有很大胜算。至于演技这方面,我们这几天把精力放在表演课程上。”麦盟分条缕析,他的判断正与许励航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