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方向,许轻轻轻鼓掌,参差的发卷扣在颈间,清丽如落入山泉的上弦月。
“麦哥,难怪你不找女朋友。”
麦盟这才发现自己骑在了学辰身上,拉起滑落到锁骨的领口。
学辰解释道:“我右手腕伤过,以前在公司打篮球又复发,后来还摔过……”
许轻将信将疑,拉过他手臂摸了摸,她能感到他紧张的肌肉和微微发抖的骨骼。她说:“我想求你件事。”
“容可谦接受不了输给同一个人两次,所以你要我放弃试镜。”学辰料到她的来意。
“把偶像踩在脚下的成就感你已经感受过了,算我求你,这次机会让给他。”
学辰将她圈入怀里,倨傲地问:“你也像戏里的郁紫那样求我别跟他争,可你要舍掉什么,而我又能得到什么?”
“要多少,开价吧!”
“我要的,你给不起。”学辰贴近她的侧颜,她成了被咬断咽喉的猎物,颤动的眼尾,紧抿的唇,呼吸中有倔强的杂音。
许轻推开他:“今晚来我家接我,掩护我跟他见面。”
“嗯。”学辰挡住眼睛应了,扮演称职的男友并不难,煎熬的是要远远守着她与另一个男人的浪漫。
夜晚的甜品店客人稀少,磨砂玻璃后的灯光晕成一团云雾,很多顾客建议调亮色调,也有人说这里还不够暗。
学辰与许轻的后背隔开一道屏风,而他们的呢喃散开花瓣。
忘记放糖的拿铁续了三杯,芝士蛋糕一口未动。咖啡喝多了,心脏不规则地发胀。
学辰捶着胸口走出门外,粉色招牌下是藤蔓编成的秋千,他坐上去,险些睡着。
又是那个梦,鸣笛声刺穿耳膜直达经络,撞击压弯了背脊,不能动,雨水怎么也冲不去眼睛里的血。
学辰被自己的呼喊吓醒。梦是真实的,雨也是真实的。
“人生何处不相逢,说的就是咱们母子俩吧。”谭歆竹为他撑起了伞,神色比妆容更淡,她的容姿举至总是恰到好处。
学辰抹去脸上的水,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落汤鸡。问谭歆竹:“你怎么在这里?”
谭歆竹扯了扯制服上甜品店的名牌:“打工赚口粮。换作一般小姑娘,跟你偶遇这么多次,恐怕早就情不自禁爱上你了。”
“你爱上我那叫乱伦。”学辰看到窗内挥手告别的两人对谭歆竹说,“伞借给我。”
他跑过去将许轻揽在伞下,而对方摸着他的湿衣:“躲在你妈妈怀里怎么还把自己搞这么狼狈?全都浇透了,也不在乎多淋一会儿。”
她抢过那把绽开的绛紫昙花,返回店里留给容可谦。
回去的路上,许轻哼着歌,曲调是自恋的神经质。学辰陪这只欢快的鸽子淋雨,跳进耳朵的水滴碎裂成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