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什么过分的地方,只是递来一张卡片大小的白纸。
他没接,远远就看到学辰的笔迹:不要报答或是归还,更别来找我,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从前的影子而已!——君轶:韩熙
高唯爽朗地笑着,眼眶却是红的。
“韩总,一年来,我没有联系你,是因为还没有实力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那30万,我母亲不可能活到现在,我也不可能有今天。您挽救了我们一家人!”
原来她是那日在此地唱《流浪记》的姑娘。
韩熙心神一定,点了两杯橙汁,与她对坐谈天。
因为这个偶然的善因善果,本可顺利签下合作协议,可韩熙却说:“高小姐,君轶之外,你似乎还有更好的选择。”
“是的。”高唯答道,“令尊为了子衿、怀冕、德熙进驻欧洲卖场煞费苦心,而绅骑也不遗余力打通关节,只有韩总您听天由命没有任何动作。”
“最终的选择权在你手上,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君轶本属铭服饰,韩总是想让令尊如愿以偿?”
“恰恰相反。”韩熙说,“我希望你把机会让给绅骑。”
虽是不解,恩人的请求高唯含笑同意。
洽谈公事结束,韩熙一分也不敢耽搁匆匆赶回公司,总觉得和年轻女子单独见面于理不合。
催命的麻烦还未解决,新的危机又出现了。
主推产品的水洗标上各种成分胡乱编写不说,百分比相加居然等于1024,要命的是37名消费者联合媒体曝光了此事。
韩熙叫来汪敏嘉,让她通知所有高管马上开会。
“议题是什么?”汪敏嘉问。
韩熙望向窗外那片拥挤的灰色,松了松衣领:“tobeornottobe!”
会议室中,韩熙的手指扣着桌面,他微弱的笑,把阳光染上清冷,像闪电的影子,耀眼一瞬而灭。
韩熙打开窗子,阳光味道不好,像是发了霉。
崔京南愤然:“这一年来,君轶从低谷到顶峰,又从制高点摔回了原位。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被一个间谍击败了。”
他口中的间谍指的正是谭歆竹,一个月前,她发现自己皮肤变差,怕嫁不出去,提了辞职流程就消失了。
生产部潘良华眉心一皱:“谭歆竹从供货商高价买入劣质面料,把不合格的面料样品用特殊药水处理之后送到质检站,所以,面料检测不会有问题,但成衣却过不了关。而且她既是主管领导又是办事人员,水洗和价签打得乱七八糟也没人监管。”
崔京南忙说:“还没到山穷水尽,咱们可以危机公关。购买这款衣服的37个顾客,我挨个儿去走访,全额还款,附赠vip金卡。另外,给他们每人免费定制一套夏装,还要发致歉信。稳住消费者,工商、消协乃至媒体就好对付了!”
潘良华说:“还好只是水洗标和价签出了问题,让人改过来就行了。这要是弄错了新投产秋冬装的版型,那损失就没法估量了。”
此时,迟到的商品部负责人撞门而入:“韩总,不好了,我刚去验收工厂送来的第一批秋装,发现肩宽全都改短了,前襟的设计也跟工艺单不一样,再瘦的人也穿不下去,要返工修改的话成本也就控制不了了。”
这就相当于君轶掉下悬崖之后,又被捅了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