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支离破碎的一句话,把苏滢的脸逼红了。
相拥而眠睡素的,摧残人性不可取!
他们来此,是借着精美布景拍一些合照,影楼实在太贵了。
学辰被迫当了他俩的摄影师。
玩闹够了,该回家吃饭,本想搭学辰的顺风车,他不走,留下等许轻,任务是掩护她与容可谦的烛光晚餐。
几个小时,学辰不知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影子混着树荫,成了一座流动的沙雕。
许轻从楼梯雀跃地往下跳,她看到窗前的他,止住了笑意。
学辰载她先去餐厅,为了避嫌,容可谦随后赶来。
满园的保加利亚玫瑰,盛放着,香气袭人,悠悠小径通向花海中央的阁楼,每个包间都是密闭的,只容两人就座。
“您是allen吧,请坐。”服务员拉开椅子,他很有职业道德,没吵着要签名。
许轻对面的位子,学辰不敢觊觎。
他后退两步:“她等的人还没到,请再给我安排另一个包间。”
“好的。”服务员说,“就您一位吗?还是等朋友来?”
“我,一个人。”学辰说这话时感到悲哀,毕然结婚了,李烨与周晓楠暧昧得火热,苏滢与睿暄在一起,而他的心之所向正眼巴巴盼着容可谦的到来。
只剩自己,仍是一个人。
许轻的选择恐惧症又犯了,双人套餐还不错,但容可谦不爱吃蛤蜊,三文鱼还是鲈鱼呢?三文鱼吧,他喜欢。头盘那么多,怎么选啊?
知她难以决定,学辰接过菜单:“要一个a套餐,再加香煎三文鱼、芝士面和炸奶酪,哦对了,把套餐里的蔬菜汤分成两份。”
她与容可谦爱吃的都包含了,分量又刚好,不会浪费。
许轻很意外,又生出一份奇异的不该存在的欣喜,她摩挲菜单:“你也一起点吧,我请客,烤羊排是他家招牌菜。”
“不用管我。”学辰低首而去,虽然与她的相处自然了很多,可她从未试着了解他,不记得他的喜恶更不知道他爱吃什么,羊肉于他,等同□□。
本就没有令她挂心的资格,为何还是觉得委屈?
容可谦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学辰却一眼发现许轻的戒指,他握住她的手,细细观摩,笑意冷淡:“这颗粉钻一看就价值不菲,学辰送的?”
许轻坦然承认:“就是个道具,戴给我爸妈看的,互相送点小礼物不是显得更真实吗?”
“你不觉得真实得过头了吗?”容可谦目光阴鸷坐下来,漠然看着窗外血一般的玫瑰。
“你不喜欢,我摘了就是。”许轻脱下戒指。
四字篆书,清晰得耀眼。
容可谦冷笑问道:“刻的什么?”
“白首不离。”她弱声。
“白首不离取代了foever,你换个粉钻戒指,是在提醒我,他比我值钱是不是?”
“容可谦你别跟我无理取闹!”许轻也陡然站起,她要把威势增到最大,心尖上的人,怎可对她发怒?
“尹学辰回来是因为他事业如日中天,而我是因为合约快要到期被芳时遣回北京自生自灭,如果不是绅骑找我代言,我跟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我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嫉妒学辰得到了他该得的,我只想你证明,你不在乎他。”容可谦说着,语调变了,低微到她的脚下,埋进泥土,再无花期。
许轻的心蒸腾出水雾,她被逼入死胡同,将戒指抛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