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具备统帅他人的威慑力,事情过了这么久,何京京和李想藏着掖着,没走漏一点风声,冯霈自有治人之法。
“这都什么世道?小人坦荡荡,君子长戚戚。”苏滢沮丧。
“极光的人每天都在互相算计,难怪被我们宇辉吞了。”钟文钊耸肩,他的肩旁宽厚适中,看着就想枕上去歇歇。
苏滢忽然觉得钟文钊不像看起来那么乏善可陈,美其名曰上进心的高昂斗志时时刻刻在他身上贴标签,活像一只军功显赫的蛐蛐,被人养在罐里,时不时拿来斗斗。
聂云的车就停在大厅旁,苏滢和钟文钊在车的一侧挥手告别,她神经质地把心理活动说了出来:“分分钟导演一出三个女人互掐的宫廷戏,你这战斗力简直堪比核弹爆炸加一麻袋二踢脚,给你赐个名以后叫蛐蛐得了。”
“行啊,朕许了。”他竟没反抗,甘之如饴地抱拳,又摆出眼角那两弯新月,笑得明晃晃的。
“死蛐蛐儿,明天见。”苏滢道别,却不走,站定揉着眼睛。
有飞虫撞了进来,痛得泪流不止。
钟文钊揽过她来,撑开她眼皮,柔柔吹着,拿指尖拨了出来。
他的气息也是清清冷冷的,比韩熙多一分烟火,少几许孤寒。
“小学妹。”洛攀远远喊着,这次手里抱的是百合。
钟文钊和洛攀,礼貌交谈,互通姓名,眼中不见敌对,加微信的动作得体得像在签约。
钟文钊:“洛总是苏滢的学长,我叫你声哥不为过吧?绅骑控股君轶,一个月就平稳完成,请教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攀:“因为我只专注做一件事,把韩熙踩在脚下。”
钟文钊:“君轶的人你一个都没裁掉,全都入驻绅骑大厦,又是怎么考虑的?”
洛攀:“人员不减,工资不降,平稳对接才能避免内耗。就连韩熙,我也给了他ad部门负责人的位子,不过他没脸来上班。”
钟文钊:“碾压性的侮辱啊。对了,你送的花,苏滢转脸就扔我桌上,每次买的都不一样,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吧?”
洛攀:“她是唯心的,只要是喜欢的人送的,鲜花或菜花,没差别。”
钟文钊:“哥,她以前在学校什么样啊?”
洛攀:“她当时不爱冒尖儿,不凑热闹,也不怎么交朋友,现在看来,应该是怕自己惹眼被人发现身世,所以甘愿平庸抱朴守拙。我们俩是在一场辩论赛认识的,我赢了她。后来我毕业,她才终于拿到最佳辩手。”
钟文钊:“她噎人,一定光芒万丈!”
洛攀微微怔忡,朝向苏滢:“我看了你比赛的视频,你所说那个想一次就心动一次的人,我以为是我,所以才带我爸妈请你吃饭,还去你家宴会送柿子。看了《鸳盟书》,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钟文钊:“最近大火的《鸳盟书》?苏滢你就是文犀?好多人给我推荐,我准备等完结了再看。”
洛攀:“可见我这小学妹被亲爹压迫得够呛,一个月没更文,全勤奖都不要了。”
钟文钊:“可说呢,我俩都被亲爹当驴使唤,我是长房大丫鬟,她是总管太监头子。”
洛攀把花给了钟文钊:“她5部小说,3部是耽美,一个唐朝的,一个民国的,一个现代的,男主都姓洛。”
钟文钊骇然:“哥你好男色?麻烦……把我微信删了。”
苏滢借着刺痛的眼睛,垂了泪。
韩熙,你瞧,也不是只有你才懂我的唯心论,也不是只有你能逗我笑出眼泪,也不是只有你把我的小说当成瑰宝,也不是只有你平平淡淡而又瞻前顾后地喜欢着我。
是我轴,偏偏非你不可。
你不在,《鸳盟书》永远无法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