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待拆的废弃工厂,几排低矮的砖房连成四四方方的迷阵,四野阒然,周遭没有一户农家。
学辰保持着被缚的姿势,被人拎出来扔在地上。
其中一个人揪住他的头发,对旁者道:“这小子还没醒,我先进去看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你盯住他。”
学辰趁他们不备,急速扫视,黑色吉普就在前方,车门大敞,他循着灯光,在一排排砖房中锁定了许轻的位置,那是间20平米左右的小厂房,有两扇木窗,厚重的铁门被挂锁封闭,俨然一座密室。
木窗透出光来,里面晃动着几个高大人影,他仔细观察,隐约看到厂房后面有个半人高的墙洞。
带他过来的人一个绕到房后,一个把风观望,这让学辰确定了入口位置就在屋后。
此时,他听到许轻反抗的呜咽从窗缝中飘来。
她叫得越尖锐,里面的几个男人笑得越粗野,其中一个喊道:“你们起开,把那小子弄醒了之后再让她脱干净,让他眼睁睁看着那才有意思,你先去把相机架好了。”
“来,小姑娘,你教教哥咋拍照。”另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接话,随后便听到他吃痛的嚎叫,“大哥,这小娘们儿咬我。”
学辰心下揪痛,他听到许轻挣扎的喊声:“我知道是容可谦指使你们的,他出的价我翻十倍、二十倍也姓,只要你们放了我,今天的事我绝不说出去。”
被唤作大哥的那个人不为所动:“我们干这行也是讲原则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姑娘,你是愿意自己脱啊还是哥哥帮你?堂堂摄影师被人拍出这种照片,看你以后还拿不拿得起相机。”
“你们几个别贫了,先试试机子好不好用。”
咔咔的快门声伴着刺目闪光,学辰的意识陷入惨境,容可谦的用意是让他眼见许轻在密室受辱而无能为力,屋外只剩一个望风的人,他挣开绳索腾空而起,用了十成气力直逼命门,那人倒下就爬不起来了。
绕到屋后,学辰是抱着杀心冲进去的,他听不到自己的嘶吼有多慑人也不顾手上沾了谁的血,致命的拳脚精准狠戾。
厂房沉闷而酸涩的空气里迸发出一种霹雷般的巨大刺激,穿透学辰的耳膜直击心脏。
他甚至没有朝许轻的方向看去一眼,以无理智的状态将对手挫骨扬灰,支撑他的是一种比仇恨更加阴暗的恶魔的力量。
他没有痛感,忘记呼吸,不计后果。
任恶魔附体,他只想杀人!
三人被打的满脸是血,纷纷求饶:“我们没碰她,你看她衣服还好好的。”
学辰回过神来,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再大口大口地吐出却仍然感觉不到自己是生还是死,无视他们纷纷逃离,他一步一步迈向许轻,脱下上衣覆在她身上。
而许轻站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取下三脚架上的相机摔个粉碎。
学辰想要报警,许轻摇头拦他:“除了容可谦,没人想得出这法子折磨我们,我不想再跟他纠缠,算了吧。”
“好,我们回去。”学辰语意清浅,含着无奈和痛惜。他们没向任何人求援,学辰背着她,一路走了回去。
打开工作室的门,许轻便去卫生间冲洗身体,学辰木然数着手表上的秒针,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过去了,他顾不得禁忌撞门而入。
他蒙了眼睛,将许轻从浴缸的冷水中捞起,披了浴巾抱回床上。
虽然有惊无险,可经历了那些之后她不知如何面对学辰。
她擦干身体换好睡衣,回到他们初次相见那天,任学辰拿起吹风机为她烘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