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并肩离开,许励航不知是喜是忧,悄然一叹。
乔父平和道:“这个尹学辰虽然猖狂无礼,心机又深,可还算有些真才实学。”
乔母白他一眼:“侥幸多读了几本课外书罢了。忆宁,还是你出的主意好,我们乔森要是不采取点儿欲擒故纵的策略,小轻就被那野孩子给勾走了。”
潘忆宁翻开女儿送的本子,首页写着:浪漫唯从刻骨中来。她蹙额长吁,对乔家夫妇强笑一下:“尹学辰是芳时这么多年来最有灵气的演员,他怎么可能看不透我的剧本呢?”
空寂的街市,冷风止息。
这一晚,躲过了无数的刀枪剑戟,学辰真的倦了。
他压低帽檐,候在乔森那辆白色普拉多旁,没多久,许轻二人便出现了。
片刻错愕,乔森哂道:“你丫怎么总是出尔反尔的?”
学辰微微颔首:“不好意思啊,兄弟。”
“谁他妈是你兄弟!”乔森声如闷雷。
许轻还是一副恣意从容的模样,蹙眉笑道:“你俩要不再打一架,给我解解闷儿?”
“算了,我压根儿赢不了他。”乔森一语双关,上了车,疾驰而去。
月亮栖在梧桐枝,霓虹让夜色失真。
许轻悠悠对学辰说:“小苗在签售会上替你抱不平,之前还出卖亲爹维护你,这么好的姑娘,只可惜呀,《婚姻法》不允许你俩在一起。”
学辰失笑,看向她颈间的纽扣项链,目光浅淡,莫名的,伸手想要触及那暖意融融的光芒。
许轻捂住胸口,红了脸颊,捉住他的指尖,荡秋千似的左右摇晃,停住,将他微凉而干燥的手指,一根一根分开,仔细调试,让缝隙均匀,又严丝合缝插入自己的指头,握紧,掌心对在一处。
牵到自己耳边,神奇的,从他手背的血脉可以听到心跳声,越用力,声音越清晰。
慢慢放松了他,贴近唇边,似吻而非。
学辰偏了头,干咳,喉头明显一紧。
许轻靠得更近:“小伙伴,别是有需求了吧?”
他闭目,若有似无的轻叹随鼻息逃逸出来,流窜到空气里,化成了风。
许轻紧了紧衣衫,捶他:“我看了你跟小苗的聊天记录,小丫头片子没少骂我,喜欢我怎么就是自残了?我能锯胳膊还是能砍腿?”
学辰轻晃,直视着她:“苏滢说你把小辰接回去了,它是个残疾,为什么还要它?”
“因为是我的小辰!”她抚上粉钻纽扣,大声重复,“我的!”
学辰笑得更开,眉眼变成星月,真想把她拐走!
许轻柔柔看他:“你也可以是我的吗?”
“嗯。”他拖长尾音,肯定句,小小的撒娇和依赖。
骨头酥了,许轻身子发软,嘴巴仍倔:“就算我倒贴,你怎么也得……象征性地追一下吧?”
“哦。”他低低应了。
“那我看你表现!”她打着哈欠,徜徉而去,星光被恣意的脚步震落满地。
深夜时分,学辰在官微上发了诗作《辰宿寄别》。
一寸轻寒万里秋,兰襟香远空回首。
何许离歌惊故梦,相思冷透君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