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无果,汤孝圣深叹道:“如果真有人栽赃道非,第一个找到药的人是可疑,但不能肯定就是颜睿暄放的。再说,老苏出事之后他一直在医院,哪有机会进道非的办公室藏东西?如果的确是道非对老苏下的毒手,他把药藏在自己屋里,这也不合理。”
汤孝圣此言提示了睿暄,他们五人想要借势翻盘,那就再制造一次出其不意。
睿暄将瓶子里的药悉数倒出,不经意问道:“楚总,既然您和钟总拆过一枚胶囊,您来认认是哪一个?”
“啊?认……认什么?”楚林脸色煞白,词钝意虚。
四散滚落的药每一颗都是完好无缺的,钟道非从容接话:“颜睿暄,你都败露至此了,还想耍什么花样?我们是拆了个胶囊查看过,但是之后……扔进马桶冲走了。”
“你确定?”睿暄又问,“是在哪个卫生间扔的?什么时候?”
周士超急道:“你有什么资格审问他们?难不成让他们到污水管道里找胶囊自证清白吗?”
“那倒不必。”睿暄定下心来,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个一模一样的瓶子置于桌面。
钟道非房中找到的,睿暄衣服里藏着的,是同一种药。
白色塑料瓶,轻巧的扁平设计。
高管们嘘声一片。
汤孝圣尤为震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睿暄望着苏滢,而她眼里似有千斛明珠,每一颗都映出他的样子,她把所有期许都赌在他身上。
而他的半生悲欢,全在苏滢一念。
睿暄平和如常,看着前方的虎狼之辈:“我爸他没中毒,也没吃这药,他晕倒是因为脑出血。”
大家的目光投在苏滢身上,向其求证。
苏滢略略点头。
睿暄继续道:“我爸在半个月前发现一直以来放在办公室的降压药被人替换了,服了有问题的片剂导致脑血管硬化。为了引出换药的人,他特意买来胶囊,果不其然,这次他们换了朱砂,要置我爸于死地。”
不堪重负的心脏慢慢回到了原有的频率,苏滢目不转瞬看着他,肩膀紧紧缩了起来。
睿暄直陈真相的同时,又将瓶子里的药倒在桌上:“我爸早就发现,韩静泊跟宇辉内部的一股势力勾结,他料定换药的人是受韩静泊指使。所以他想到了装病的法子,正在跟我商量,可他突然就晕倒了。不过好在他事先作了安排,将有问题的药分成两份,一瓶是我手里的,另一瓶藏在钟道非办公室,至于他为什么试探钟道非……今天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这股势力的核心人物恐怕非钟总莫属了。”
汤孝圣沉吟道:“颜睿暄,你刚刚说的,虽经得起推敲,听起来很像真的,但是除非老苏本人证实,否则谁也无法肯定这是不是你自己杜撰的。”
他秉公而处,并无偏颇。
钟道非附和于他:“没错,你就是一派胡言,诬陷不成就开始编故事。既然你提到了韩静泊,那我们不妨聊聊他。”
汤孝圣拦道:“先说要紧的,颜睿暄,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那就交给警方处理。”
“证据就是这些药。”睿暄淡然道,“麻烦汤总叫上几个人一起去我爸办公室,窗台最东侧的盆栽里,有一枚破损的胶囊,是我爸拆开后埋在那里的。”
不多时,汤孝圣和聂云几人就找到胶囊取了回来。
睿暄将其放在掌心,又道:“药没拆封就被换掉了,两个瓶子里的加上我手里这枚,刚好30颗。”
汤孝圣了然长叹:“道非,你说发现药里是朱砂,冲走了一个,如果是真的,那应该是29颗。”
胶囊数量,是判断真伪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