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看这药单,其中麝香、红花、生草乌都是孕妇的大忌,至于您说的慢性毒药,在这粉末中并没有发现,其他几味药都是安神助眠的。”
“没有发现毒药?”林晚有些惊讶,不可能啊,她记得梅妃最后是中了慢性毒而死的,检查出的慢性毒药就是在这手串中。
“奴婢怕出错,跑了四家药铺,两家医馆,都是一样的结果,的确没有慢性毒药。”琳琅说。
林晚看着眼前的紫檀珠,这下可就不好办了,没找出毒药在哪儿,这手串可不能随随便便送回景福宫去。
她索性把紫檀珠全部用手帕包好,交给琳琅:“你再跑一趟,药粉查不出什么,便让大夫查查这紫檀珠。”
“是。”
然而琳琅出去没一会儿,便皱巴着小脸回来了:“王妃!”
“怎么回来了?忘东西了?”她话音一落,就看见随后跟进来的赵赦。
林晚呼吸一滞,看他那脸色,恐怕是知道了什么。
“都出去。”赵赦说。
琳琅与南栀垂首退走。
“说吧!”男人在她的妆台前坐下,将从琳琅那儿收缴来的东西摊开在上面。
而妆台上还有方才琳琅带回来的药单,其中三味避胎药用红色朱砂圈了起来,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林晚觉得头大,犹犹豫豫道:“说、说什么啊?”
“你说呢?”赵赦危险的目光盯着她。
林晚这才后知后觉,他在宫门口跟韩远交代了什么。
她回府后的一举一动,琳琅出门办事,办的什么事,他一定都从韩远那儿知道了。
“你都看见了,这紫檀珠里的安神药有问题,梅妃娘娘小产便与此有关。”林晚说。
赵赦点了点桌上的帕子:“那这个呢?药已经查出来了,你还怀疑什么?为什么让琳琅继续查这紫檀珠?你又为何笃定这里面还有慢性毒药?”
林晚:“……”
接二连三的问题打的她措手不及,她总不能说,因为我看过剧本了!
“还有,你今天不过第一次见梅妃娘娘,怎知她手上的东西有问题?在窗前故意将手串扯断,费尽心机带出宫来。”赵赦步步紧逼,“再说,你明知东西有问题,为何不与本王商量?”
林晚拢在袖子下面的手都快把掌心抠秃噜皮了。
良久才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她回视着男人压迫性的审视,用最真挚的目光,编最瞎的话:“梦里有位仙人告诉我,梅妃娘娘小产和身体逐渐虚弱都与这紫檀珠有关,并且说我若能帮娘娘渡过此劫,那是造七级浮屠,将来死了能当神仙的。我哪能不心动啊!”
赵赦:“……”
“我没跟王爷说,那是因为我自己也不能确定。这种瞎话说出来,你会信吗?”林晚说。
赵赦:“知道是瞎话你还敢说?”
林晚:“……”
瞎话不瞎话的暂且不提,在马厩伺候了马大爷半天的裴光被召唤回来了,不消片刻,他便将那药粉的成分一一说了出来,与林晚手中的药单半字不差。
林晚惊呆,这人还有这天赋呢?
裴光见王妃一脸震惊,十分谦虚道:“属下祖上是学医的,再加上属下嗅觉比一般人灵敏,虽不会诊脉看病,但辨药材可是童子功。”
林晚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但是,真的没有慢性毒药吗?”她还是怀疑。
裴光:“有,但不在粉末中,而在紫檀珠上。这紫檀珠被毒箭木的汁水浸泡过,毒箭木毒性霸道,常用在刀剑之上,经血液进入身体,毒性发作很快。浸泡之后日日佩戴,便不易被察觉。”
也就是说,这紫檀珠断不能完璧归赵了。
“我在景福宫跟梅妃娘娘许诺,晚膳前要把东西给她送回去的。”林晚看向赵赦。
赵赦:“本王知道有人手上有个一模一样的紫檀手串。”
“谁?”
“赵邕身边一个丫鬟。”昨日他大婚,无意间看到的。
林晚心思活络,赵赦说的丫鬟,就是临国的亡国公主月见,女主角啊那是。
“我马上去找她,一个手串,想必她应该不会吝啬。”一个没了,以赵邕对她的宠溺程度,还会再给她做一个。
赵赦却一把拉住她,阴鸷的脸上杀意必现:“这带着剧毒的紫檀珠,便是出自她的主人赵邕之手。”
“不是他。”林晚立马反驳道,“避胎药和毒药,都不是他干的。”
书中赵赦因梅妃的死,加剧了对男主的恨意,这回这种误会,可不能再发生了。
“你如此笃定?”男人一双凤目眯了眯,嘲讽道,“又是梦里的仙人告诉你的?”
林晚心虚:“是……啊!”
赵赦:“……”
倒是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