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这一回他不要再走上绝路,沈嘉月也不要辜负了他的一腔真情。
“你说得对。”林晚反思了下自己的行为,“是我做事欠考虑,没想那么多。那……一会儿我就让嘉月回家去?”
“还有,你不必为昨晚的事愧疚,我救你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我自己。”赵赦看着她道,“能不能解毒也与你无关。”
林晚嘴里嚼着甜腻的蜜饯,脸上却爬过疑惑。
赵赦继续说:“你是父皇亲赐的晋王妃,你出了什么事,本王也必然不会好过。所以保全你也只是为了我自己。明白了吗?”
林晚愣愣点头:“明白了!”
原来如此,昨晚多余纠结了一夜。
赵赦这才有时间看向她手里的东西,“宝贝似的端了半天,一大早就吃这么甜腻?”
“……”林晚默默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说,“我喜欢吃甜的。”
昨夜还在想他就此死掉就好了,睁开眼的时候却下意识地想起那碗苦的要命的药,就吩咐琳琅去找蜜饯过来。
只是方才与赵赦的那一番对话,这手里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坦然地送出去了。
管家在门外候着,见王妃端着蜜饯进去,又原封不动端着出来,有些惊讶。
进去给主子收拾东西的时候,难免就提了一嘴:“虽说王爷不怕药苦,但药后用些甜食嘴里总归是好过一些。”
“你在说什么?”赵赦左手拿着书忽觉眼睛有些酸涩模糊,想抬起揉一揉,又发现右手正捆着,最终也只能将书放下。
管家上前接过书放好:“老奴见王妃给您送来的蜜饯,又端走了,才多嘴一说,王爷莫动气。”
“给本王送的蜜饯?”赵赦狐疑。
管家也是一愣:“是啊,方才路上王妃是这么说的,说您那药闻着都苦……”
闻着都苦,然后把蜜饯又给他端走了?
看来他那番话着实让她不高兴了,竟这么小心眼。
这日是沈微歌回门省亲的日子。
林晚对沈家这户人不太了解,书中没有过多提及,不过从琳琅和南栀的口中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是回门省亲,她防着些二娘柳氏便好。
今天天气很好,已入深秋,难得艳阳高照,让人有种身处春日的错觉。
经过昨日赵赦对她坦白的那些话,今天两人共处一辆马车,竟是一路无话。
回门省亲的面子,赵赦算是给足了,沈府的小厮搬礼品生生搬了半个多时辰。
沈家大家长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年近四十,红光满面,见到王爷女婿,那两撇小胡子抖得老高。
沈老爷在花厅待客,林晚则去了内院与沈微歌的母亲叙话。
林晚本来没什么感觉的,但见沈母一见她就红了眼眶,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有些难过了起来。
她把自己容易共情的原因归咎于她占用了沈微歌的身体身上,
“快让娘看看,脸色倒是不错,就是这眼睛下头怎么乌青乌青的?”沈母拉着她的手,慈爱地打量她。
林晚没想到自己盖了那么多粉还是被她看出来了,果然当娘的就是心细。
“认床没睡好,娘别担心。”她说。
来这儿三日,第一晚做梦自己被砍了一晚上的脑袋。
第二晚担心赵赦担心的睡不着觉。
昨晚好不容易困意来袭,可一想到今日要回沈府,难免又有些焦虑。
伺候在沈母身边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打趣道:“新婚燕尔,睡不好觉难免的嘛!”
闻言沈母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晚呢,没办法只能也跟着笑,心想这古人开起车来当真是一把好手。
午后沈母带着林晚来到花园散步,给她看她小时候坐过的秋千。
“你小时候最喜欢这架秋千,不过嘉月总喜欢与你争,你每次都让着她,自己都没能坐过几回。”沈母说着,拉她在秋千上坐下,“后来长大了,这秋千也没用上过,你出嫁那日,娘让人重新扎了,喜欢吗?”
沈母轻轻推着她肩膀问。
林晚点了点头,她又不是小孩子,对这东西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沈母说的话,却是让她十分动容。
若是、若是沈母知道眼前的沈微歌不是她的女儿,她该多伤心啊!
“呦,咱们沈家可不兴背后戳脊梁骨啊!”话音一落,一位风韵犹存的美人扭着腰走过鹅卵石小路,来到了林晚面前。
看着跟在后头的沈嘉月,林晚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沈嘉月昨天回的沈府,林晚做的“恶人”。
“二娘你误会了……”沈母想解释,却被柳氏打断。
“误会?我可是亲耳听见的,什么叫嘉月总喜欢与微歌争?姐姐,您可是沈家的主母,背地里挑拨他们姐妹之间的关系,让老爷知道了,他可是要不高兴的。”
颠倒黑白,指责加威胁。
林晚见沈母被柳氏训得说不出话来,心中腾一下烧起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