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寒过了很久才回来。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还把马给带回来了。
这匹马跟随景玄寒多年,是一匹战功赫赫的军马,颇有灵性。老虎攻击风一夏时,被系在远处吃草的它,就安静跪伏在草丛里,不动也不叫,成功的逃过了一劫。
可惜密林崎岖难走,脱离了唯一的小径,沿途布满了荆棘。
为了给马开路,景玄寒颇费了些工夫,这才回来的晚了。
风一夏看到马儿后,挺意外的看了景玄寒一眼。
景玄寒十分敏感,立刻就蹙着眉头道:“看什么?”
风一夏上下打量着他,悠悠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你居然大费周章的把这匹马给带了回来。我还以为你连人命都不当一回事,马在你眼里更是可以随手抛弃的呢。”
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景玄寒冷冷道:“本王什么时候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需要我给你重复下,你当初是怎么用狼‘谋害’我的性命的吗?”那晚在狼口下求生的凶险,可一点不亚于今晚虎口下逃命。毕竟,那可是好几匹狼,而狼本身就是一种非常懂得协同作战的动物,群狼的战斗力甚至可以超过比他们体型更庞大的老虎。
听风一夏提及那晚放狼吃人一事,景玄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
那些狼确实是他下令放的,但他原本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这女人,是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张给那些狼下了药,才导致这女人差点命丧狼口。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
可话说出口却是,“那只是你。”
风一夏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并不是他不把人命当回事,只是不把她风一夏的人命当回事罢了。
也是。
仇人之女的性命,又如何能算作性命呢?
要不是后来她接二连三救了他和他身边人的性命,展露出了可被利用的价值,这时候指不定还在寒王府的后宅如何挣扎度日呢。
想到这,风一夏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一声。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但景玄寒听在耳里却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他有心想说些什么,可风一夏却已经先一步背过了身,“睡地上太危险了,我在这边找到一棵古树,可以在上面将就一晚。”
之所以说是古树,是因为这棵树长得极为高大粗壮。树叶密密实实的交错覆盖,在顶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华盖,遮天蔽日,蔚为壮观。树干两个成年男子合抱都围不住,即便是四周伸出来的虬枝,也都粗壮的足可供一个成年人安然躺在上面。
这样大的一棵树没有些年头是不可能长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