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派使者去往金城?”马腾大帐里,听着细作言语,马腾沉吟不语。
“主公,此前我等好言相说,那吕布却咄咄逼人,毫无诚意,如今却着人前往金城,会否与那韩遂早有联络?”庞德皱眉询问道,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些。
“离间之计尔。”马腾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话虽如此,但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毕竟韩遂不是什么正经人,这谁都知道,就算现在韩遂跟吕布达成什么秘密协议要坑自己,马腾是一点都不会意外的,沉默片刻后,马腾道
庞德点点头,没再多言。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天刚刚亮,苍凉的号角声便响彻在这辽阔苍茫的西北大地之上,华雄带着西凉骑兵汹涌而出,直奔马腾大营。
“吾乃西凉上将华雄,马家小儿,还不出来受死!”华雄来到马腾大营外,朗声咆哮,但却未曾挑衅马腾,按照吕布的吩咐,他今天来是叫阵马超的,虽然不知为何,但叫就对了,马超那小子,自己也很想收拾收拾他。
“主公为何让华雄将军挑衅马超?他此时恐怕不能出营吧?”吕布大营中,吕布站在望塔之上,张辽跟在吕布身边有些好奇道,那日马超跟吕布交手,双手虎口崩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这才几日时间?而且就这么在营外喊,马超也未必能听得见。
“文远,你我相交多年,你可记得我年轻时是何模样?”吕布扶着栏杆,远眺马腾大营。
年轻时候的吕布?张辽好奇的看了吕布一眼,现在也不老啊。
不过吕布这么一说,好像距离他们纵马塞外已经很久了,初见吕布时,张辽尚未参军,跟着父亲在雁门关守城,到现在马超都记得当时吕布单枪匹马追着数十个胡人一路追到他们城池下,跟往日的胡人不同,这帮胡人到了城外直接下马丢掉兵器跪地请降,只求他们能让身后的那位杀神放他们一命。
吕布和张辽的第一次见面,其实不友好,胡人既然投降,那张辽父亲作为守将是准备接收的,但尚未打开城门,破空而来的箭簇却如追魂镰刀一般收割着这些明显已经没了气性的鲜卑人的生命。
一箭一箭,那些嚣张跋扈的鲜卑人在那一刻就如同待宰的鸡一般,连躲避都没有,脸上除了恐惧,就是麻木。
但张辽的父亲怒了,不杀降这一点,对胡人也是适用的。
当即策马带兵出城想要拦人,但对方的箭却是没停过,张辽的父亲出城时,已经只剩下两人还活着。
张辽父亲拦在一人身前,另一人却被破空而来的箭钉死在城墙上,吕布直到此时方才缓缓靠近城墙,当时的吕布只有十八岁,浑身散发着血腥气息,衣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完全被鲜血所掩盖,只有一双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如同从地域爬出来的恶鬼,只是对视,便叫人不寒而栗。
张父拦在那鲜卑人身前,要挡吕布,但吕布没有说话,只是拖着他的方天画戟前行,四周的人慑于其威势,不敢靠前,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
张父想要阻拦,吕布用手去挡张父的刀,方天画戟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砍在那鲜卑人的身上,但张父的刀却犹豫了,最终没有砍下去。
吕布在斩杀了最后一人之后倒下了,城中的医匠说是脱力了,根据后来追上来的宋宪、成廉还有侯成等人所说,事情的原委才算大白。
吕布一个很好的朋友,在边疆这种地方,能成为朋友的,那都是过命的交情,这个也不例外,以贩马为生,却在一处部落时,被那部落贪婪的族人为了谋夺其财物而杀害。
吕布闻讯后,连夜奔行百里找到地方,放火烧了营寨,然后就是杀、杀、杀~很难想象当时只有十八岁的吕布哪来的那许多力气,愣是以一人之力,将一个数百人的部落杀得胆寒,最后逃跑,就这,吕布都没罢手,换马不换人,一脸追了七天七夜,肯定没有杀尽,毕竟有不少是朝着其他方向跑的,但吕布就逮住人最多的那一支人马杀,杀到张辽他们城池时,吕布已经力尽,当时那些鲜卑人如果有一丝反抗的勇气,吕布可能就被反杀了,但那些人已经被杀破了胆子,被吕布一一射杀。
那是吕布和张辽第一次见面,不算友好的氛围,但却给张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那之后,张父放了吕布,毕竟为友报仇这种事,在大汉是被鼓励的,而且吕布这等血勇之举,可是震慑了不少胡人,让在胡地谋生的汉人腰杆直了不少,于情于理都不能为难。
张辽也开始跟吕布结交,吕布毛病不少,失去友人的伤痛过去后,本性逐渐流露,嚣张、桀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跟如今的马超一般……
想到这里,张辽反应过来,看向吕布道:“那马超跟主公年轻时倒是有几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