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了华雄派人的事先提醒,但吕旷的溃军出现在后方的时候,华雄留下的将士还是不免生出几许骚乱。
“稳住,那是溃军!”几名偏将在阵中不断高喝,安抚将士情绪。
但这边的骚乱却已经吸引了高览的注意,隔着这么远,他自然看不到这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只当是吕旷率军来了,当即二话不说,对着这边发动了进攻。
“杀!”
随着高览一声令下,麾下将士立刻朝着对面的关中军杀去,双方短兵相接,利箭破空,厮杀在一处。
几名偏将谨记华雄交代,以守为主,结成盾阵,死死地顶住高览的冲锋。
很快,高览便已察觉到不对,吕旷的军队没有去冲击敌阵,反而朝着自家军阵冲过来。
怎么回事!?
高览眉头微皱,这哪是援军,分明就是一支溃军,正自不解间,华雄带着五百攻坚营将士已经杀出,见到高览主力后,华雄一脸兴奋地喝道:“放箭!”
“咻咻咻~”
五百人,在极短的时间里射出五千支弩箭,铺天盖地的朝着高览大军这边射来,其实五千支箭造成的杀伤可能也就五百人左右,但这五百人却是在极短时间内被射杀,这造成的视觉震撼和压迫感却绝非战死五百人那么简单。
一场仗战死五百人和瞬间战死五百人,那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随着攻坚营的加入,战局瞬间发生了逆转,高览再强,先是被自家溃军一阵冲锋,紧跟着便是被华雄以连弩痛击,本来高昂的士气瞬间跌至谷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亡。
另一边,箕关守军眼见华雄这边放出信号,而敌军却已经有崩溃之相,士气为之一震,立刻转守为攻,对着袁军发起了反击。
“莫要慌乱!”高览拼尽全力也没办法稳住军心,明明他们的兵力是华雄的好几倍,但乱军一冲,阵脚大乱,再多的兵此刻也没办法调动起来,反倒是华雄带着五百攻坚营将士在乱军中来回冲突,将高览的军阵不断撕裂。
“华雄匹夫,休要猖狂!”高览快疯了,自己刚刚稳住一片阵脚,华雄便率人将另一边击溃,那边稳住,这边就又被冲乱了,五百人如同泥鳅钻进泥地里一般,滑不留手,却长了牙,咬人贼疼,不将这支人马给灭掉,自己这大军怕是要被华雄以少胜多给击溃,创造华雄的威名了。
高览跟华雄打了这么久,双方水平差不多,自然接受不了被华雄以少胜多击败的下场,当下纠集了一批人马便朝华雄这边冲来。
华雄见状,却是怡然不惧,高举长刀朗声笑道:“此时投降,尚来得及!”
“投降你娘!”两支人马在乱军中撞击在一起,华雄长刀带着一股诡异的气劲朝着高览卷来,这是他跟吕布学到的举轻若重之法,刀看似缓慢,如挂千斤,但实际上速度却是极快,一旦击中敌人,力道极大,常人难敌。
高览跟华雄交手已不是一次两次,识得厉害,不敢怠慢,举枪招架。
“咣~”
一声闷响声中,高览被震的一个踉跄,但华雄这势在必得的一刀却终究是被挡了回去。
这一刀蓄势而来,一旦被阻挡,除非重新蓄势,否则便很难有这般威力,第一次跟华雄交手时,高览可被吓了一跳,以为华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但事实上两人水平相差不大。
一刀没能建功,华雄也不意外,继续挥刀与之交战。
一个刀沉马快,一个枪枪致命,两人都在一起,一时竟是难分伯仲。
不过华雄虽被挡住了,但高览这边的军阵早已大乱,那边主力却是汹涌而上,更加速了高览军的崩溃。
高览挡住了华雄,却挡不住大军崩溃的趋势,此刻见状,自然无心恋战,怒吼连连却被华雄拖住,只能眼看着自家大军从混乱到崩溃,直到再也难以挽回。
高览疯了一般以命搏命,将华雄逼退,这才调转马头跟着溃军一起往回跑。
“还急了!”看着那高览逃离的方向,华雄不屑一笑,却也没放过对手的意思,带着人马一路跟着追出,一直追杀到轵县城下,留下遍地尸骸,在轵县守军出来列阵时,华雄才终止了追杀。
此战华雄以三千破敌一万二,杀的高览尸横遍地,也算得上一场大胜,最重要的是,他将高览堵在了这轵县城,给徐荣渡河创造了足够的时间。
当然,华雄显然并不满足于此,直接将军营建到轵县城下,向高览叫嚣邀战。
“华雄匹夫,欺人太甚!”轵县城中,听着华雄在城外叫骂,高览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刚吃了一场败仗,士气正低,而且那华雄颇为鸡贼,直接四面城门都安排有人,谁知道手持连弩的是哪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