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森的密道中探索,突然发现自己的同伴出现了异样,很可能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什么反应?
首先排除大喊大叫、让更多可能的危险生物注意到他。
季行也没有掉头跑路,而是向前走了一步,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里的木棍狠狠砸了过去。
前面的人“梆”地一下被砸中,季行砸中他的时候,甚至还发出了拍击熟透的西瓜时的声音。
季行毫无自己正在违法犯罪的边缘大鹏展翅的意识,甚至还将受害者翻了个面,露出了“尤利安”没有五官的面部。
“果然……”季行将木棒撑在地上思考着,用它一下下戳着假尸,“但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呢?”
他之所以用敲闷棍这种物理攻击方式,其实倒也没什么特别高端的理由,比如节省魔力消耗之类的,纯粹是觉得顺手,而且这样确实更加有打击感,让他觉得自己更加深入的参与进了各类事件中。
毕竟每一个法师都有一个近战的心。
季行回忆着刚才的情况,发现在自己的记忆中,没有任何线索。但现在他已经发现,自己似乎从古堡内又进入了一个新的空间?
虽然周围的景物看起来和刚才没有太大区别,仍是在密道内,但现在的密道看起来“新”了一些。
——密道内的灰尘变少了,不再是原本早已荒废的样子,看上去应该常有人来清理。两侧放置着燃火照明的器物,墙壁上的砖石也更加完整了一些。
就像是经历过了时间回溯,回到了这栋古堡仍有人居住的时候。
但最先该排除的也是这种设想。
季行决定先按照自己的计划来,继续探索密道,看它通向什么地方。可以顺带找一找尤利安。
他控制着魔法光辉飘在身前,照亮前面幽深狭窄的路途,拎着手中打人很疼的木棍,沿着密道中的台阶继续向下走去。
与此同时,陆思明和艾格尔意识到不对劲,想刚要扔掉沙盒中诡异的白鸦人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糟糕,我们好像卷入2级灾厄中了。”陆思明变成了死鱼眼,他自己也变成了一条失去斗志的咸鱼。
“但是,这真的会是2级灾厄吗?”艾格尔的表情也成了死鱼眼,“真的会有灾厄以这种形式成熟吗?”
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
“可是咱俩的认知都被更改了啊!这种程度的能量明显不对劲吧!”陆思明看着身边小伙伴双眼无神失去高光、一副打算听天由命的样子,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难道你能接受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而死去的结果吗?!”陆思明从地上翻身而起,坐起来激励着自己的小伙伴。他感觉自己重燃了热血,连说的话也变得热血了起来。
“躺下,躺平。”艾格尔把他摁回了地上,“如果我没猜错,待会儿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就该过来了。你应该不想因为过于精神而被抓去当他的‘好闺蜜’吧?”
“咱们装病吧。”艾格尔身上的盐粒可比陆思明厚多了,她萎靡地躺平在地上,一副彻底失去希望的样子,“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两人会突然变咸也是有原因的。
就在他们被转移到这个空间的刹那,他们的脑子里又多了许多设定,与刚进城堡时一致,只不过是更加丰富完善了:
陆思明仍是厨子,但除此之外,他还是伯爵幼子的“好闺蜜”。在被灌输的记忆中,在那位“善良、纯真、平易近人”的伯爵幼子的要求下,他与伯爵幼子跨越了主仆关系的鸿沟,结成了好友。
好友的具体含义呢……
就是他要把安琦视为光视为天使,天天都替安琦“打抱不平”,活得像一个照顾安琦的工具人。
作为女仆的艾格尔与他相似。
日常就是对安琦进行夸夸夸,夸完之后贬低其他觊觎安琦的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替安琦选择衣物。
最令他们无法忍受的是,在“记忆”里,他们两人在心里对安琦最常用的称呼是“我的天使”、“我的小公主”之类的。
变态到让人想连夜扛飞机跑路。
而根据被灌输的设定,过不了多久就到了安琦起床的时间,他们就该屁颠屁颠凑到安琦身边表演压迫者和被压迫者感人的塑料友情了。
“话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艾·女仆·格尔觉得很心累。
她只是一个临近毕业的普通的魔法学校学生,不该早早经历这样的摧残。
她没看到的是,躺在她旁边的陆思明听到这句话,就像是顿悟了一般,脸色一变再变,越变越难看,最终停留在了混合着震惊、心痛与某种莫名的决心上了。
“我知道了!”陆思明击掌,露出了逐渐理解了一切的表情。
“就是那个叫安琦的家伙!是他策划了这一切!”
他旁边的艾格尔没有精神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你不要忘了,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类。”
“也许他根本不是普通人,是古堡中形成的恶灵。”陆思明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个叫尤利安的家伙也就算了,虽然没人听说过他,但看起来有点本事,估计是季行新找的助手之类的。”
“但是那个安琦就很有问题了,季行怎么会带一个普通人来这里?而且没有任何人对他提出过异议。”
“你回忆一下,他虽然跟在季行身后,但季行是不是很少搭理他?”
艾格尔看着他自信推理的样子,也有些动摇:“……好像是这样。”
陆思明趁着机会,继续说服她:“我们看他跟着季行后面,是不是想当然认为他们是一起来的?”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是在城堡附近才出现的?他用手段胁迫了季行,让他无法说出真相,因为他要借此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
“所以,他才会有这么高的身份,给我们安排的却都是这些任他宰割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