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据城堡墙壁上绘制得非常隐晦的恶灵转化阵来看,术士和贵族并非是一条心,他欺骗了贵族。
术士所说的“献祭”完全就是骗人的,他只是想炼制一批恶灵。
而如果想让普通人的灵魂转化为恶灵,恶灵诞生的条件,除了用大量的鲜血与死亡的气息浇灌以外,还可以让他们痛苦又充满执念地死去。
用鲜血与死亡浇灌对应的便是编造出来的“血祭”,但这条路走得大概不是很成功,术士只能另寻他法。
所以,术士对贵族提出要求,让他找办法把城堡内的人关起来,让他们发生纠纷,互相杀戮。
这些杀戮过后,转化为恶灵的人,便是他们这一群人对应的身份——管家,侍女,厨子……除了尤利安的“魔法师”,这应该是他自己造出来的身份。
后来,贵族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而术士应该也离开了。
漫长的时间中,尽管不再有人重新利用这里,但这块浸染鲜血和绝望的地方逐渐形成了异象。
而在他们这群人到来之前,这里的异象又吸引来无辜路人,害得他们不幸丧命。
到了现在,这个倒霉的地方又先后被尤利安和系统看上,成为尤利安的计划和剧情副本的基础。
季行:“……还真是多灾多难。”
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这里的血祭阵法已经被彻底破坏了,没有再复原的可能,他准备离开了。
突然,他听见身后似乎有鸟类拍击翅膀的声音。季行转身,与那只白鸦对上了视线。
季行看着它,感觉这只奇怪的鸟似乎想朝他飞过来,于是他伸出了手。
“等等?!”
斜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尤利安抢在他之前接住了白鸦。
“这位就是你所说的导师?”
尤利安正在观察白鸦的神情,冷不丁听见季行的声音,差点被吓得跳起来。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停停停,对不起,不要啄我!”尤利安还想否认,不料白鸦对着他的手啄了起来。
“老师,您,您好啊?”尤利安顿时感觉自己的胳膊变得异常沉重,几乎连白鸦的重量都撑不住。
“你们好。”白鸦没有再看他的学生,而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季行。
从白鸦的口中吐出的,是年轻男子的声音。音色极其特别,但只有听见时才有印象,季行再想回忆,居然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白鸦的眼神极具压迫性,季行强撑着笑意和他对视,竟然感觉连梦境中的神明都无法与他比拟。
“我明白了。”白鸦转过身,对着尤利安点点头。
“那么……?”尤利安充满期待地对老师说,季行竟从他的行为中看出了一丝狗腿气息。
也许这就是老师对学生的压迫感吧。
季行可还记得,以尤利安现在的水平,毕业充满了困难。
“不行,”尤利安没有说完话,白鸦就听明白了,他毫无师生情,非常干脆地拒绝了,“自己解决。”
不等尤利安或季行再说什么,白鸦就飞走了,逐渐变成白色的小点消失在夜色中。看上去是他飞远了,但实际上,季行和尤利安都看得清楚,那只白色的鸟类是直接消失了。
“解释一下吧,尤利安?”送走了白鸦,看来他的这位老师并不打算干涉什么,季行觉得必须和尤利安好好探讨一下了。
“我解释我解释!”尤利安慌乱地抬起双手,看上去是非常害怕季行二话不说就和他进行亲切友好的肢体交流。
“说吧。”季行安静地注视着他,目光中饱含鼓励,就像一个看见自家猫把沙发挠烂了的铲屎官,在抓狂中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性。
“这个,其实我是想找办法帮你解决问题的。”尤利安说出了让他大吃一惊的话。
解决问题?
季行感到迷惑,他想不到怎样才能把这句话和尤利安联系在一起。
确定不是在给他制造问题吗?
“是这样的,我目前也没有什么能解决系统的方法,所以就打算向老师咨询一下。”尤利安真诚地说。
“所以,之前那些,都是你为了和老师取得联系才做出来的?”
见尤利安疯狂点头,季行感觉自己更头疼了。
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
尤利安也是猫,他的变形还是据说非常神经的奶牛猫,那他本人也思路清奇,这是合理的。
现在季行看尤利安,就好像看到了一只叼着耗子或者麻雀来给主人“报恩”的猫。
十分感动,但是请容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