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我是昨晚才晋升的，怎么呢？”

杜邦双手抱胸，倚着武器架，缓缓道：“我是在想特巡厅的那个本杰明，你是怎么做到在接受配合，又不被注意的情况下逃过他对你的星灵体搜索的？”

“你别看他打扮得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他的年龄比我小了十几岁，现在应该只有二十七八岁。”

“你比我想的年轻好多，不过，这沧桑的打扮和他至少是五五开啊...”范宁心中暗道。

“他的天赋极好，做事情又极端沉稳谨慎，深得特巡厅赏识。他应该早可以迈进四阶的中位阶，只是因为没有十足的避免‘迷失’或‘畸变’的把握，才迟迟没有尝试晋升。”

杜邦思索着继续道：“难道你刚刚晋升，就已达到三阶甚至有余？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灵感天赋，的确有成为艺术家，甚至艺术大师的潜质。”

“怎么判断自己的阶位，又怎么进一步晋升啊？”范宁问道。

“看你在移涌中的探索位置，最多能离核心辉塔有多近。”杜邦说道，“在移涌中保持清醒，比在清梦中要难得多，而且越往深处前进，你的意识越模糊。”

“移涌的地理分布，很多是不合现实逻辑的，但总体来说，低位阶对应外围悬浮的那些‘荒原区’，中位阶对应登上‘环山区’，高位阶则对应越过环山，下到离辉塔最近的‘盆地区’。”

“想从移涌中回到醒时世界，需要折返自己来时的落点，有超过八成的‘迷失’，都是在灵感枯竭前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尝试跨区晋升无疑是最可能酿成这种惨剧的。”

范宁听得一阵冷汗。

移涌根本就不是什么福地，每次的探索都可能是一场死亡之旅，世界意志的基调果然是神秘、混乱和危险。

“至于更细致的几阶几阶，其实是模糊的划分，有知者灵感究竟是常人的几倍，没有很准确的测量方法，也不是确定阶位的唯一因素。这样区分主要是为了对应隐知、相位、秘仪等其他神秘学元素的级别，便于我们研究。”

“有知者的能力千奇百怪，虽然总体来说位阶越高越强大，但变量实在太多，在战斗中永远不要对比自己低阶的敌人掉以轻心，越级击杀的案例层出不穷。”

“感谢解答。”范宁牢牢地记住了这些关键知识。

在被那道移涌的“初识之光”照射时，他的确感到自己的灵感强度有一个大的暴增。

“无终赋格”见证之主的路标，难道真的直接让自己成为了三阶有知者？

“对了，你们音乐学院的四年级学生，现在课程还多吗？”杜邦问道。

“比之前少了很多，但还是有，比如明天是一整天。”范宁回答。

“嗯...钻研艺术的有知者很有优势，这关系到灵感。音乐、枪法、身体素质的锻炼、古语言的学习、隐知的研究，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杜邦把一小片白铜钥匙抛给了范宁：“会长把209的办公室分给了你，我已安排人清理了一遍。”

范宁伸手接住。

“我继续去练琴了，你自己的各项事情，自己安排好，下次过来时，我有一些基础神秘学知识需要尽快教你。”杜邦说完下楼。

过了几秒，楼梯间又传来这位古典吉他手隐隐约约的声音：“对了卡洛恩，我们饭店下还有个地下室，你不要自行前往，那里很危险。”

这句话勾起了范宁的好奇心，但持续的时间很短暂，他可不想去作大死。

“嗯，所以最近的事情，除了调查事件和保护希兰外，还会有：写曲子、练钢琴、练射击、锻炼身体、学习古语言和神秘学知识，以及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委托或任务...还有，搞钱。”

看来有知者也需要996啊...

射击场内。

范宁站在10米远的靶场，用手指拨开左轮固定栓，慢吞吞地甩出弹匣，把黄铜子弹一枚枚地压进弹仓。

他不紧不慢地摁压枪身，合上弹匣，后拨击锤到位，随后抬起手臂。

眯眼瞄着前方的10环靶子，扣动扳机。

砰！——砰！——砰！——

枪声响到令人耳鸣。

浓烈的火药味有点呛人。

尝试着射击了三次后，范宁掂了掂枪的重量，皱眉看着它粗糙不平的表面。

看来自己凌晨的时候，一米出头的距离爆头，还是靠了点运气？

一枪命中1环，两枪脱靶。

他有点无奈地苦笑。

“人体描边大师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