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加尔文的以太体还算正常,但情绪体和星灵体的边界似乎有点模糊,此外“烛”的相位不是金黄而接近土黄,剪影还有类似于“池”相的桃红色。
这算是有哪里异常吗?
“你最近在干什么呢?晚上不睡觉的吗?”
加尔文打了一个长达十秒的呵欠:“主要是作曲太折腾人了,卡洛恩,你们这些人能写出那么好听的作品,还整天精神这么好,真的是怪物啊。”
难道是无知者作曲作到灵感枯竭后的缘故?……范宁自己也不能确定。
范宁又问道:“那天晚上你们的作曲测试,不是第二天就交了吗?怎么还在作曲啊你?”
“因为我后来的第一轮成绩很好啊!182个人里面,我排第10呢!”提到这件事,加尔文终于稍稍有了精神。
“所以我开始迎接小型作品选拔的第二轮复试了,这回我们要写一首奏鸣曲,不过只用一个乐章。”
“看来留校任职的机会对你确实起到了激励作用。”范宁笑道。
但他心里却还是有一点诧异,加尔文这家伙以前的作曲水平真的很一般,他如果争取到的是在毕业音乐会上吹圆号的机会,还符合范宁心中的预期一点。
“嘿,别说,今年走大运的还不只我一个,有两个平时作曲学得比我还差的家伙,竟然排名比我还要靠前,真是见了鬼了。”加尔文撇了撇嘴。
范宁这下看不懂了:“看来每个人都有灵感爆发的时候?”
加尔文打了个呵欠:“不说这个……听小道消息,你们大型作品选拔的复试是室内乐写作,下次组会应该就会正式公布了。”
“那和去年一样嘛。”
自己的弦乐四重奏,本身也是为马上到来的复试准备的。
“不过听说,今年在测试形式上还是有了些许变化。”
“哦?”
“你应该记得吧,前几年复试的参赛作品,都是在学校即将到来的新年音乐会上演奏。”
“是,每年这时都是年底嘛,然后接受全校师生们的投票。”范宁回忆了一下。
“但今年我听说,会把你们的复试参赛作品,放到乌夫兰赛尔城市音乐厅进行专场演奏!然后在新作陈列馆里接受整个艺术界的票选!”
嗯?这的确是个很大的挑战啊...范宁心中思索。
在城市音乐厅的话,面临的审视可不光来自乌夫兰赛尔的音乐界,而是全国,甚至国外。
比起以前在学校的范围,扩大的程度是指数级别的。
那些当代的成熟艺术家们,那些主流文化评论媒体,面对稚嫩的学生作品,有人会报以鼓励,但更多的可是毫不留情的挑刺和批评。
而且还有一点:在学校,同学们一人拥有一票的权利,运作的因素虽存在,但不大。
而城市音乐厅的新作陈列馆有它自成一套的票选机制。
听众的爵位高低、消费记录、在艺术界的影响力...这都是影响听众投票权重的因素。
以帝国乐迷们的眼光,天才的音乐作品很难被埋没,但这并不妨碍它有着复杂的运作逻辑。
自己的确迫切需要,利用社会影响力较大的演奏者,帮自己的参赛作品打开局面。
“卡洛恩,你加油。”加尔文又打了个哈欠,“上次的那首《幻想即兴曲》,让你在我们音乐学系人气爆棚了,其他系也有了少量看好你的同学,我们一定会帮你去投票的。”
说完他把脸埋进胳膊里,继续呼呼大睡。
范宁的手在座位下拆开精致的信封。
一张以罗伊小姐名义发出的沙龙邀请函,上面不仅写有基本信息,还附上了罗伊小姐的家庭地址、私人电话、各类事务的管家联系名单,以及,接送范宁的汽车出发时间地点。
这张邀请函足以在圣莱尼亚大学引发某些群体性事件。
当然范宁的主要注意力,不会在这里。
接下来是崭新的50金磅面额纸钞,整整10张,足以买下自己现住的公寓。
它们是帝国银行目前发行的最大面额。
范宁嗅着油墨的特殊清香,感受着细腻厚实的手感,只觉得它们令人极度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