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衣难得主动出声,打断了正在汇报一些杂事的百里溪风。
后者似乎是突然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也不知是因为对谢拂衣的畏惧,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的原因。
而谢拂衣的注意力,现在并不在这里。
他缓缓将视线注视到了站于第二排的朱珙祁身上,寂静良久,才开口道——
“珙祁。”
“师尊大人!弟子在!”
朱珙祁闻声拱手出列。
身宽体胖的朱珙祁面带笑容、憨态可掬,若不是谢拂衣依然记得上一世他的那副丑恶嘴脸,或许真的可能被这个阴狠毒辣的家伙欺骗。
“朱珙祁,‘丹修堂尊者’......”
谢拂衣一字一句淡淡说着。
朱珙祁瞬间额头渗出细汗、身后冷汗淋漓。
他们六人,拜师谢拂衣,时间长得有上千年,短的也有几百年之久,对于谢拂衣的性格秉性,自然是摸得十分透彻。
谢拂衣越是冷静的念出一个人的身份与名号,则接下来的怒火便越为恐怖......
朱珙祁立马跪地叩首请罪。
而谢拂衣则是轻笑一声,淡淡道——
“你,倒是很了解自己的罪责......”
“弟子大罪!竟然让韩大头那种混蛋、狼子野心的家伙,负责看守和监管南华上仙的处刑,实在是愚蠢之极!”
“......当初,若不是看着他是戒律院执事的份上,又一直死皮赖脸地求我,我还以为是戒律院想要巴结南华上仙了!不然,我绝不会答应他这个人渣的!”
朱珙祁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来,字字“珠玑”、字字“真诚”。
话里行间,便将自己的罪责撇得一干二净......
照朱珙祁的说法,他最多就是一个办事不利、误信奸人之罪。
而且......还将祸水他引......
“戒律院?”
明明是疑问的语句,谢拂衣却是以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
而作为戒律院尊者,叶寒辰,早就在朱珙祁提到这个字眼时,脸色便已经更多了几分寒意。
“师尊大人。”
叶寒辰在谢拂衣言语知乎随即出列拱手,回应道——
“......弟子并不知道此事,相信,或许是韩大头自主而为,你说呢?朱师弟?”
叶寒辰说着,余光扫到了朱珙祁的身上。
后者根本不敢与之对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兄,眼睛都能够杀人!
“弟子听说,韩执事,是河东韩氏的族人。那岂不是......和韩师兄一个家族吗?”
最小的师妹紫安然,不知是突发奇想,还是故意为之。
一时之间,又将矛头转向了之前置身事外的韩如清。
“我......我......我......我,师尊大人!我......”
韩如清本就结巴,现在一紧张,结巴似乎更严重了,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谢拂衣似乎看着韩如清这幅模样,有些过于沙雕,不由竟是笑出了声来......
而本来已经势如水火的几人,突然被这笑声所全部吸引......
谢拂衣,竟然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