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皮笑肉不笑道:“我贾家可留不下你们这些大爷!满世界打听打听!可听说过主子遭了难,奴才不救不说,自己倒是鸟悄儿的跑了的?这样的奴才,我贾家要不起!”那些奴才见王熙凤不好说话,便开始撒起泼来。
一个婆子大叫道:“我不知道伺候了贾家人都少年!如今不过是懒惰了一点儿,贾家就要赶我走?老太太太们呢?我要见她们!”王熙凤冷笑道:“却是见不得了!你们那张贱嘴上没干没净的冲撞了老太太们如何是好?”
另一个婆子大叫道:“奶奶也别说这样的话!咱们哪个比得哪个?你虽然是个做主子的我瞧着也没多少体面!不然我们只是些跑了的,怎么不见你去找赖家的麻烦,找那些抢劫府里的人家的麻烦?”王熙凤被气的刚要说话,那些婆子就围上了她七嘴八舌的说些没干没净的话。
“奶奶还是容我们一容,这府里什么事儿我们不清楚?我们都是家里的老陈人了,岂能随便放出去?”
“正是如此,两府上的事儿啥能逃了咱们的眼睛?这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这话,咱们自己说道说道,可不好往外说不是?”
“我们这才算什么?奶奶是自己受用了惯的人,璟二爷什么样的我们也瞅得见,您就把我们给放了也省的这好话乱传不是?”
饶是王熙凤这样的女强人也毕竟是女人,被人这样尖酸刻薄的暗戳戳的讽刺挖苦威胁,王熙凤那里还忍得住,不由得眼泪盈满了凤目气的浑身直哆嗦,这些日子的确常有人乱传她王熙凤“养小叔子”的闲话……
就因为贾璟长得好,贾琏这些日子老跟她吵架也不爱回家住,再加上王熙凤的确是抱过两回贾璟的胳膊,就因为这些也不知道这帮烂了嘴的怎么想的这些,传的绘声绘色有模有样,要不是王熙凤是当事人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这帮人也不想想,贾璟最是重规矩的人,平日里更是军务繁忙的连家都不常回,她平日里也不是没事这么多家事堆在身上,还有心思想这些?王熙凤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小姐,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就差说明白“你这个滢妇不守妇道”了,自然是憋不住了。
王熙凤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大喊一声:“平儿!给我取烙红的铁烙子来!给我狠狠地烙她们的嘴!你们这帮烂了嘴的!凭什么说我勾引男人?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平儿也气的不行,只是这个时候却不能让王熙凤接着在这里让人糟践,用怪异目光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熙凤要是在这儿和这些婆子掰扯怕是更没脸活了。
于是平儿抹着泪上前拉住王熙凤往后走,一边恶狠狠的道:“你们仔细着!传我们奶奶的话好传!二爷也是你们敢说的?咱们等着瞧罢!你们好儿多着呢!”
说着便拉着张牙舞爪的要和她们拼命的王熙凤走了,这帮婆子心里虽然有些犯怵,不过都快被赶出府去了,此时跟王熙凤撕破脸跟贾璟撕破脸不都一样?总之她们是绝对不肯放弃贾家这个大金库的!谁也不能把她们赶走!谁也不行!
……
贾璟平叛之后提着柯克的头便巡街狂奔,更兼周骥的衙役也走上大街敲着锣鼓大叫着玉麟军平叛成功,老百姓也都将信将疑的走上了大街,此时的文武百官也终于匆匆忙忙的换上了官袍朝服急匆匆的向着奉天殿而去。
永熙帝此时沉着脸新党巨擎们老老实实的站在下面,他们今天也被锁在了内阁,直到刚刚才被永熙帝派人解救了出来,三大国公也匆匆的赶了过来,大殿内的气氛沉闷着,每个人都没有说话。
当百官赶到的时候,大殿内的众人心里终于咯噔一下,同时想到:“来了!”百官跪地山呼道:“臣等问陛下安!”永熙帝没有说话,所有人就只能都跪着,此时浑身浴血的贾璟大踏步的走进了奉天殿,一展身后的披风强忍着胳膊处的疼痛跪地低头道:“臣贾璟!奉旨平叛!万幸不负圣恩!贼首金乡侯柯克首级在此!请陛下过目!”
贾璟用白布包着柯克的头颅,双手高举,百官见状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永熙帝显然也是很激动的,谁能想到最后的破局之人居然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玉麟军?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玉麟军到了贾璟手里才三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