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儿在跟高晏华聊过天以后难得的睡了个好觉,本来烦闷的心情也像是得到了开解,没了前几天的郁结。
不过周婉儿的好心情没能保持太久,才刚过午时,周国侯身边的小厮就来请周婉儿到书房去,说是周国侯有事找周婉儿。
周婉儿禁足本就是因为跟周国侯爆发了争执,如今周国侯又来让周婉儿过去,周婉儿本能的觉得一定没什么好事。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周婉儿再怎么不愿意,她现在也不能跟周国侯硬碰硬。
于是周婉儿还是跟着小厮前往周国侯的书房,进门之后周婉儿便没有抬头去看周国侯,只等着周国侯说明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周国侯有心晾着周婉儿,于是也没有跟周婉儿说话,自顾自的在书案上临摹名家的画作,一个眼神都不给周婉儿。
周婉儿足足在书房里站了一个时辰,周国侯才放下手中的画笔:“你知不知道我叫你来是何事?”
“父亲是想要知道,我闭门思过那么多天,到底知错了没有。”周婉儿说到这里,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是她将自己的讥讽掩盖得很好,没有让周国侯看出她的嘲讽,周国侯沉声问周婉儿:“既然知道,那就说说自己错在哪儿了吧。”
周婉儿咬了咬牙,她很不想低头,但如果现在不低头,恐怕等着她的会是周国侯更加暴虐的怒火。
她不怕吃苦,可是她的身边还有两个一心为她着想的小姑娘,周婉儿不能让她们因为自己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女儿错在不该忤逆父亲,应该听从父亲的安排。”一番思虑之下,周婉儿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她只有活下去,才能养精蓄锐,以待来日。
看着在自己面前憔悴了不少,又肯主动示弱的周婉儿,周国侯总算是满意了:“你年少不懂事是难免的,但你得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周国侯喋喋不休的说着,周婉儿却把脑袋垂得更低,似乎是在认真听着周国侯的说教。
但周婉儿心里清楚,她这么做只是怕被周国侯看到自己脸上不屑的表情,一直到周国侯说完,周婉儿才抬起头回答:“多谢父亲教诲,女儿明白了。”
“既然知错,那你的禁足便解了吧,明日福康公主要办诗会,你也去参加,就当是散散心好了。”
福康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也是当今圣上唯一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先帝为免福康公主远嫁,从小便把她指婚给了当朝丞相的儿子,出嫁时更是十里红妆,整个京城都为之惊动。
就是这么一个万千荣宠于一身的公主,却有一个最大的心病,便是她与驸马没有子嗣。
福康公主也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只可惜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从那以后福康公主便醉心诗文,三不五时就要举办诗会。
而这些诗会邀请的,全都是京城中的勋贵人家的小姐公子,偶尔也会来几个皇子公主。
所以京中勋贵人家对福康公主举办的诗会趋之若鹜,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说也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