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齐云观有两个道士往航城这边来了!”
晚上八点多,陆广耀接到一个电话后,神色凝重地向程清音汇报。
正在喝茶的陆彦,听到这话的瞬间,茶杯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来了航城,追过来了?”他有些慌张地问道。
程清音道:
“玄门大多有追踪寻人的法子,他们要知道你们的具体位置并不难。”
陆广耀眉心紧蹙,这齐云观简直就像是咬着人不放的疯狗,竟然他们前脚刚离开,那些人就追了过来。
“这么说来,今晚他们必定会控制厉鬼找到这房子里来。”
陆彦闻言,更加恐慌。
经过昨晚的事,齐云观在他心中的恐怖程度已经升到了最高。
哪怕他不太懂玄学方面的事,也知道,昨晚一个厉鬼就已经让他们父子如同在悬崖上走了一遭,再加上两个道士,那必将更加危险。
而且他听父亲说,齐云观每个道观不止养了一只厉鬼,万一齐云观见昨晚一只鬼没得手,今晚多派几只,他们父子岂不是要完蛋。
“程大师……今晚情况特殊,我们就不上楼睡觉了,在客厅打个地铺,你守着我们可以吗?”
他也知道这样求助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姑娘很丢人,但比起面子,还是命更重要。
不过,程清音比他想象中厚道多了,她丝毫没有嘲笑他的意思,而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可以。”
说完,站起身道:
“我回去拿朱砂符纸,画几张符准备一下。”
见她要离开,陆彦心中立刻生出了许多不安。
翡翠花语是低密度小区,61栋和62栋虽然是比邻而居,中间却隔了好几十米的距离,程清音这一来一回,还要找东西,至少得十几分钟。再加上要画符,那就更不知道要多久了。
万一就在这期间,厉鬼就来了……他可不敢再小看厉鬼的能力。只有守在程清音身边才最安全。
“程大师,我和我爸陪你去吧!”
程清音看了眼他打着石膏的腿和身下坐着的轮椅,那意思很明显。
陆彦只好改口:
“或者让程叔他们帮你把符纸带过来,就在这边画?”
今天的陆彦一改往日的眼高于顶,恭恭敬敬地把程凤麟夫妻叫上了叔叔阿姨。
程清音是真没想到陆彦竟然这么怂,不过,好歹是大客户,她也没必要戳碎对方可怜的自尊心。
“我给我爸打个电话,你们派个人过去拿吧。”
安排完这些,程清音又拿起手机,给陈富贵打了过去。
“陈工头,我这边今晚要与玄门人士斗法,需要帮手给我通风报信,你找几个机灵点的,过来帮我守门。”
陆广耀闻言插言道:
“大师,我们这边带了保镖,也可以守门,不必劳动您那边再请人。”
程清音挂了电话,道:
“不一样。你们的保镖可能被鬼魂影响,拖我们的后腿,我的人不会。”
陆广耀想起昨晚保镖保姆被鬼附身的场面,顿时一个寒颤:
“那就劳烦程大师了。我这边的保镖们,我让他们暂时离开?”
程清音原本也有这个意思,她一个人力量有限,保护不了太多人,保镖们离开这里,才能减少无辜的伤亡。
“嗯。立刻安排吧。”
没多久,陆家的保镖就把程清音的画符工具都拿回来了。陆广耀把所有保镖佣人遣出去自己住酒店。
而程清音接过朱砂符纸,调了朱砂,就拿起笔在一张铺平的符纸上画起来。
陆家父子二人见她似乎没有避着他们的意思,便好奇地凑过去围观。
只见她专注地在纸上描画着一些图腾,动作不算快,却十分流畅均匀。那图腾与他们日常所见的符篆并不相同,是一个连笔的整体。
两人也不敢出声打扰,约摸过了几分钟,她终于收笔。收笔的瞬间,两人便见那张符上金光一闪,待要细看,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这一幕虽然神奇,但想想昨晚那张屡次发挥功效让厉鬼无法近身的金光符,便也没那么让人吃惊了。
“程大师,咱们这边也要像叔叔阿姨那边一样,贴符在门窗上吗?”
陆彦有心与她拉近关系,便找话题跟她搭话。
程清音道:
“贴了符,那些鬼就不会来了。”
陆彦瞪大了眼睛,她这是要拿他们当诱饵吗?
仔细一想,保镖们都遣走了,整个别墅只留下他们父子二人,他们不就成了活靶子么!
见他似乎有些惊恐,程清音好心解释了一句:
“你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贴了符篆的房子里,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陆广耀倒是比他儿子想得开,他刚才就已经有些领略到程清音的意思了,却没有反对。
闻言安抚儿子道:
“程大师说得对,我们得诱敌深入,把他们一网打尽,这样才是真正的永绝后患。阿彦,别怕,有程大师在,不会有事的。”
程清音这个年轻人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异常安心的力量。
看她不慌不忙淡然自若的样子,他心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也就跟着消散了。
程清音对于陆广耀的信任很满意,又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符,递给陆广耀父子:
“这符贴身戴着,可以确保你们的安全。今晚的战斗我会全权负责,你们把鬼引来以后,只管找个地方坐着就行。想观战的话,就把金光符拿远点,那样才能看到鬼在哪里。”
陆家父子赶紧接过,放在了贴身的小布袋里,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敢轻忽。
接下来的时间里,程清音又画了好些张符,这些全都是用来逮捕厉鬼的天罗地网,画地为牢等符篆。
这主要是为了防备齐云观一次性派出很多厉鬼,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索性就趁着现在还有空闲,多制一些符,待会儿直接扔符出去就行了。
画这些符对付鬼怪的符,对程清音来说并不费力,短短两个小时,她就画了二三十张。
估摸着大概够用好长一段时间了,她这才停了手。
将已经风干的符篆叠在一起,她掐了几个手诀,将符篆的气息隐藏起来,对陆广耀父子道:
“我要休息一会儿,你们没必要守着我,随便去哪里都行。”
说完,便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