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置身事外!我为何让你在牧云堡这么多年,还不是让你学习牧云家族的经世之学,治国策略?
牧云堡是唯一可以让你安静学习的地方,京都里太多权力倾轧,利益熏心容易迷失方向,家里几个孩子已经熏坏了,我不许你再沾染政治斗争。”
武哥儿不解道:“前面几个哥哥怎么了?怎么就引火烧身了?”
武哥儿这么一问,老太妃就不说话了,好半晌说道:“你听我的就是,到了京都我给你引荐一个人,你以后就跟他学习。”
“什么人”武哥儿忙问道。
后面没有了声音,老太妃已闭上眼睛斜靠在褥子上,行走了半天显然有些乏了。武哥儿不想打扰她,只静静地坐在马车内,心中却翻起滔天骇浪。
在牧云堡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醉心于研究医学和学问,练武。往日里很少过问京都的事情,对京都里的几位哥哥知之甚少。
在自己印象中,不问世事的老太妃心中竟然装了这么多京都密事,身为庆亲王府的子弟,不能为老爹和祖母分忧还给他们带来困扰,真是不孝。
但此时他最关心的事情还是老太妃的身体。近年来祖母身体不是太好,经常感到胸闷,虽经自己调理略有缓解,若是到了京都那地方,再遇上什么大事刺激一下,保不齐心疾再犯。
想通了,武哥儿就没有再纠结这些事情。祖母说得对,这些年让自己在牧云堡学习,就是为了远离残酷的京都权力斗争,若是不能让祖母安心,就更加不孝了。
老太妃稍微歇息了一下便睁开了眼,见武哥儿一个人怔怔地出神,笑道:“你又能力了,这么大的事你老爹都不敢掺和,你一个小孩子还想掺和不成?”
老太妃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心里可不怎么轻松,她还是担心武哥儿是否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甘愿做一个远离权力斗争的闲散子弟。
武哥儿见老太妃醒来,接过她的意思往下说道:“祖母的话笑杀武哥儿了,老爹都不敢掺和的事,我一个小孩子家家岂敢出息?
今后我就躲在王府中,没事给祖母讲讲故事,写上几本医书,研究一下医道,再教一帮徒弟。总之,若是我徒弟的水准超过了宫里那帮白眉白胡子的老太医,羡煞旁人去!”
听到武哥儿这样拿京都的老太医调侃,老太妃心里宽慰了许多,笑骂道:“你又开始胡诌了,你几时见过宫里的老太医是白眉白胡子的?这样大年纪的早就自请辞官回家去了!”
“昨天晚上,我梦见宫里的老太医就是这个样子,还说要当我徒弟,跟我学医术呢!我呸,这样比堡主爷爷还老的徒弟,我才不要!”武哥儿继续瞎编道,也不怕风大说话闪了舌头。
“你就继续满嘴的胡沁子,当心太医署的医正们前来拆了庆亲王府,到那时候我拿你抵债去!”老太妃笑骂道。
“别,太医署来人,肯定是来请我给他们授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