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行末炎以衰朽之身,临终之声将昆邪牙又提了一个高度,还给皇帝陛下又指明了另外一条道路。
那天散朝后,庆亲王爷被皇帝陛下留了下来。
他没有说宫中职位变动原因,只是轻轻说道:“朕要你的儿子担关都尉这个差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种换作其他大臣求之不得的恩典,庆亲王爷却跪下来说道:
“臣弟以为不妥,小儿未有丝毫官场磨砺,虽然有些才气,但历练不足之下,只怕难以担当此等重任。”
他不敢多言,只是多出了几丝忧色,他没有刻意掩藏这一点,身为人父,有此反应是自然之事。
皇帝陛下却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历练不足,故而要多加历练。你不是常向朕求恩典吗,如今恩典放在眼前你倒是退缩了?”
庆亲王爷捏了一把汗,只能低头谢恩。
皇帝陛下说行,那就一定行。
这是表面上的君臣和谐,但实际上没有人敢去撩拨君威。
突然,皇帝陛下笑道:“听说你家小七写了不少书,还说书了,哪天带小七进宫来走走,给朕说说书?”
这下庆亲王爷真的蒙圈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只能小心说道:“此事臣弟不知,臣弟还得回去问问。”
只听皇帝陛下又说道:“算了,我也随口一说。”
庆亲王爷此刻的心里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怎么好。
老大出任关都尉一职,年轻没历练不好说,自己帮着把把关也能做下去,就是如此一来,就会被京都各派私底下拉扯,不得安宁,早晚得出事。
小七的事,皇帝陛下是如何知道的?自己这个为人父的都还不知道。
趁着皇帝陛下心情还好,他赶紧告退便出了温室殿,沿着直道向高高的宫墙外行去。
在即将出宫门的时候,一个小内官神神秘秘来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道:“皇后娘娘有事相求。”
说罢就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然后庆亲王爷手里就多了一件东西。
第二天,庆亲王爷带着老大穆如闽越进宫谢恩。
他见陛下没有什么表情,又说起昨日回去问了一下小七,说以前是胡闹过一次,那是小孩子好玩。如果陛下有兴趣,改天带他来给陛下解闷,只是这孩子从小没有约束,顽皮胡闹了些。
皇帝陛下嗯了一声,没有回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诏令颁布的第二天,老大穆如闽越就被窦瘸子邀请过府,还打趣道:“以后窦家上下的性命,全都仰仗关都尉了。”
以往庆亲王府与窦府并没有什么过从,只是同为军职,以后少不得有些公事来往,所以在征得父王意见后,老大穆如闽越也就没推辞。
窦家之所以急于找穆如闽越,一则是攀交情,好打听一些事情。二则也是拉拢,因为他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
自从得父王提醒后,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明着拒绝,若是断了对方的念想,对方一定会下黑手,比如那个卫尉府的事情。
卫尉大人肯定不敢站队,他掌管着大内南军,若是站了队,皇帝陛下的安全就成了大问题,他也会像那个中尉大人一样,到地府找阎王爷诉说冤情去。
老大穆如闽越一回到府中,穆如止戈就带着唐唐来到他的院子,兄弟见面互开了一些玩笑,小七也打趣道:“以后小七的安全就全靠大哥儿了。”
老大穆如闽越却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那件事情吗?”
穆如止戈看着大哥儿那张年轻俊秀的脸,理所当然地装傻道:“什么事儿?”
穆如闽越吃吃笑道:“父王要把你献给陛下解闷去!”
穆如止戈一怔,知道说书之事败露了,只好拱手说道:“求大哥儿救命!”
穆如闽越笑道:“这个你求父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