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之罪曾让昆邪牙兴奋了好一段时间,廷尉司办事很是得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人拿了,并迅速将罪证拿到了皇帝陛下跟前,而对方最终也没有辩白。
这个罪名让很多人从此连嘴巴都不敢蠕动,而他对廷尉司大人私下说道:“以后谁敢在内心非议朝政,就治他个腹诽之罪。”
现今又来个“欺君罔上”之罪,这个罪名又让尚书台声名大噪,风光一时。
而任国安想发脾气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寻找理由向皇帝陛下提交辞呈,归家养老。
张辅之一想到皇帝陛下冰冷的目光,从此越发小心翼翼,也越发沉默了。
御史台就可爱多了,既让皇帝陛下知道了他们的办事效率和能力,又将株连之锅甩给了尚书台,然后有廷尉司出来顶缸,最后不是御史台让人难堪寒心,而是皇帝陛下圣明。
但庆亲王爷和张辅之、成继等人比谁都清楚,尚书台平时与皇帝陛下走得最近,最懂得揣摩皇帝陛下心意,他们当廷弹劾无疑有恃无恐。
关于这个处置决定,庆亲王爷在心底是不能认同的。他和张辅之有着同感,他务必时时小心谨慎,否则就会有杀身之祸。
出宫后,庆亲王爷的马车围着皇宫的红墙根缓缓地行驶着,他并不着急回家。朝会上他和张辅之对望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有着同样的信息。
不久另一辆马车也围着红墙根转着,在一个无人处相遇,两辆马车的主人在马车里开始说话了。
“你是知道的,皇帝陛下可不许我们俩站在一起。”其中一辆马车的主人轻松笑道。
“今天朝会你是什么感觉?”沉默有一会,另一辆马车的主人说道。
“皇帝陛下怕是又要清洗了!”前一辆马车的主人轻笑道。
“王爷这时候还笑得出来?真是佩服!”后一辆马车的主人心寒道。
“你是知道的,我不站队,只忠于皇帝陛下。”前一辆马车的主人话里有点阴戾味道。
“王爷可别忘了,站队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后一辆马车的主人最后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你有一个师爷叫王通。”前一辆马车的主人又轻笑道
“……”
谈话的时间并不长,两辆马车相遇又迅速地分开,各自沿着自己要走的路离开了。
庆亲王府王爷书房里,所有跟随王爷的下人全被王爷打发得远远的,由唐三亲自守在书房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书房里,庆亲王爷开口道:“现在你该出力了!”
铁钎先生说道:“好!”
庆亲王爷又说道:“京都的安防熟悉了没?”
铁钎先生说道:“新换防的布置已经知道了!”
接着铁钎先生又说道:“此次任务出完,我希望之后由小七来接管我的卫队,其他任何人都不合适。”
庆亲王爷说道:“好!”
张辅之坐在书房里,一双日益老去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最近皇帝陛下对他是越来越不满意,屡有微词。
书房的暗室里走出幕僚王通,今天朝会之事他已经听说过,这次特意通过暗道来到宰相书房。
王通站在张辅之身边,轻轻说道:“今天之事错不在相爷,忠于职守勤政廉直的人遭此下场,是人都会心寒。”
张辅之说道:“你可有法?”
王通说道:“为今之计,与庆亲王爷联手,王通愿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