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班长顾樱义不容辞地起身拨打急救电话,乔西月绷紧面孔检查自己刚刚放下的竹签,方圆慌张地去洗手。
而姜婉去烧烤架旁边找到了刚才被方圆挤过“果汁”的马桑果残渣。
步归晚跟在她身后,很是紧张:“多严重?不会死人吧?”
“不会的,马桑果的毒性在种子里,只要不把果核咬碎就不那么危险。”姜婉说。
“那就好,节目不会出放送事故了。”步归晚松了一口气,放心了许多,也终于有聊天的心思,“这绝对不是在课本上的内容吧,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姜婉用一次性叉子将马桑果残渣盛到一个纸盘子上,一边说道:“这是我到泉外以后参加的第四次学农。”
“嗯嗯。”步归晚点头,等待后续。
“第一年就食物中毒了六个人,还不是同一批。”姜婉说。
步归晚:“……”勇还是你们泉外人勇。
姜婉轻描淡写地说:“所以我花了很多时间看农业频道的纪录片。”
步归晚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抹了一把感动的眼泪:“婉婉,你辛苦了。”
话音刚落,另一头突然又爆发出了骚乱声:
“余司,你怎么了!你振作一点啊!”
“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羊水破了吗?!”
姜婉:“……”
怎么说呢,同意出来露天烧烤的那瞬间,就应该已经预料到类似事件可能会发生了吧。
但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打出一串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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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来时,没有预料到受害者是两人。
虽然没有头绪余司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姜婉把作为参考的马桑果残渣交给了医务人员。
乔西月含泪兑换了系统高价出售的万能解毒剂,所以状态还好,所以反倒是坐在救护车上的那个。
痛得满地打滚的余司则被送上了担架。
救护车呼啸而去,几个高二的学生去找老师搬救兵,姜婉举起一串刚刚串好的棉花糖,镇定地问方圆:“你刚才在哪里烤的?”
方圆指了指位置,姜婉立刻挑了个老远的烧烤味。
方圆:“……”喂,就不在意一下刚才被救护车带走那位同学吗!
“没事的,余司的菊花很坚强。”陈同济深沉地搭上方圆的肩膀,“他这样的社死事故太多了,大家都叫他菊花侠。”
方圆:“……”见识到了高中生们的塑料友情。
姜婉回头解释道:“再不吃就来不及了。”
余司刚刚倒下,就有学生跑着去找老师了。
虽说老师们也知道这里的露天烧烤活动,但那是暗地里知道;等明面也知道,就不能置之不理。
烧烤时间很快就要结束,再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来不及了。
姜婉抱着材料抵达未被污染的烧烤架,开始认真地穿s’摸re。
s’摸re是一种北美地区流行的烧烤小吃,做法相当简单。
两块饼干中间夹上巧克力和棉花糖,放在篝火或者烧烤架上稍作加热,等到巧克力和棉花糖融化、与两边的饼干黏在一起时,就可以吃了。
热量非常高,但胜在幸福感很强。
为了节约时间,姜婉串了一排放到烤架上,耐心等待棉花糖融化。
等她吃到第二个的时候,越明时带着甜筒抵达现场。
操心的老师们紧随其后。
姜婉边吃甜筒边给俞老师简单报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回头越明时已经把她烤好的s’摸re打包好了。
顾樱小声道:“是男妈妈。”
周河也小声回:“是男妈妈。”
姜婉想了想,在内心表示赞同。
……
第二天学农开始时,余司仍然没有从医院回来。
坏消息:他得休息好几天。
好消息:不是乳糖不耐,也没有被人下毒,更没有误食有毒植物。
坏消息:是急性盲肠炎。
倒是乔西月安全归来。
不过毕竟是兑换了解毒剂的人,虽然那10个奖励点完全花得不划算就是了,怎么看都是乔西月被系统坑了一把。
——就方圆当时的使用方案来看,乔西月可能压根没到“中毒”那地步。
“有点惨。”姜婉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邻座的俞老师下意识问。
“就像炒股,股票刚开始亏的时候大多数人总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会涨回来,”姜婉说,“等来的却是一路下跌,越跌越多。”
程立雪扭头:“我知道,这个叫沉没成本。”
俞老师:“……”虽然姜婉应该不是在故意针对,但膝盖真的好痛。
苏黎善解人意地给俞老师递了一条能量棒:“老师,众生皆苦,吃点甜的吧。”
俞老师含泪道谢。
大巴在农场的停车场里停下,高一高二年级学农的第二天正式开始。
“我们班今天不去养猪场了,”顾樱看着行程安排,“可以选择去接生小羊或者种黄瓜。”
高一六班同学们开始抉择:
“这两个听起来都很有趣啊……”
“等等,仔细思考一下,种黄瓜又不代表着有成熟的黄瓜玩。”
“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