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匪军押着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小青山,走到山腰的第一关时,坐镇于此的王守将在关墙上看着眼睛都直了。
乖乖!他们除了打进曲城那次,甚么时候运回来恁多东西来过。他连忙招呼手下士卒打开关门,走下关墙迎出去,对那主将道:
“白兄去何处发的好大利市?这些个东西怕不是够我军吃好久了。到时候得了分润和奖赏,可要多多提携小弟才是。”
王守将看得分明,这些个板车上装的,有八成都是粮食了。
“害,也是合该某发财,今儿个好运道找到了个村子里,有个偌大的地窖,那里头可都是白花花的粮食。这不,都被某给带回来了。”
这白姓将军此前的军职是游击将军,手下人马战力不俗,和这守关的王骑都尉却是相熟的。是以说话间也不遮掩,径直说了。
不过这也没甚好遮掩的,都是他白某人的运气好。王都尉听他说了,眼里满是羡慕。他被分配到的任务是镇守第一关,没有这白将军能下山搞东西的好运道。
因此这每次被弄回来的粮食钱财,分润到他手里,也就那样吧,可远没法和这些个能下山的军将比。
“小弟可真是羡慕白兄,可怜某只能在此处镇守,无有出去做买卖的威风。还望兄长多多照拂啊!”
“都是自家弟兄,无须这般客气。兄弟若是有啥缺的,只管来找某便是。能帮的,某家一定二话不说。”
这小青山的大权虽然被唐超牢牢掌控,说一不二,但下面各级军将难免分出些派系团体来互相抱团。这是哪个势力都无可避免的事情。
王守将是白游击山上为数不多相熟的,且又是做得这等要紧关卡的守将位置,自然能拉拢就拉拢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
“如此,小弟便多谢兄长了。来人啊,帮白将军把东西搬下车,一齐搬上山去。”
小青山山道自第一关开始,变得更加崎岖陡峭,车马难行。若是凭借马车,指不定要赶到甚么时候去,还是人力方便些。
可单靠白游击手下几百号人搬,还要管着抓来的百姓,还不定要搬到甚么时候去呢。
所以这时候王守将的卖好就显得很重要了。那白游击见这小老弟恁地上道,不禁笑着点点头,拍了拍王守将的肩膀道:
“多谢老弟盛情了,要不然就靠我这么点人,怕是搬到天黑都搬不完呐。待会我与都督说说,给你们这边多分些粮食和民壮来。
你们这里可是顶顶要紧的位置,将士要吃饱,城墙要修牢才是。”
“兄长太客气了。日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兄长尽管招呼便是,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兄弟有心了。”
有了王守将麾下将士的加入,两部人马平摊下来,大大减轻了工作量。只是饶是如此,两伙人都直搬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这些粮食物资尽数搬到了山上大寨。
白游击来到大厅,对上首大马金刀坐着的唐超行礼道:“启禀都督,大喜啊!末将此次发现了一囤粮的地窖,便将其全部带了回来。
末将刚才估算了一下,约莫足足有三万两千余石粮食啊。还都是白花花的细米白面。除此之外还有三百零八个丁口,成年男丁更是有将近四成。
至于其他的就是些耕牛畜生之类,并不太多。财物更是寥寥。”
“此事当真?你可莫要诓骗本都督。”
唐超很惊喜,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三万多石粮食啊。他们除了打进曲城那次,一次性弄了两万余石粮食以外,可再也没有一下子弄恁多粮食了。
城中世家虽然有粮,但多数屯粮在城外坞堡。那坞堡修得甚是高大坚固,又有私兵壮丁护卫,甚至还有弓弩,轻易打不进去。
为了保存实力,免遭太大的伤亡,他向来只对一些中小豪强动手,对于大世家那是碰都不碰。是以每次也不过抢来几千石粮食撑死了。
为了保证将士的士气和忠心,每日消耗的粮食不知凡几。虽然抢了不少,但他们人也多啊,又有源源不断的百姓上山,虽然给他们吃得少,但也是开支不是。这一加起来吃得更多。
而且他是打定主意死死盘踞在山上的,若是有朝一日被敌军围困了,那就要靠平日的屯粮了。是以他现在就使劲让人往山上扒拉粮食,那是越多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