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城郊外,赵氏坞堡中。
陈迹正和钱猛等人看着舆图,不断分析接下来的战事,却被突然闯进来的马斌打断。
“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在营中戍守吗?”
被打断了思路,陈迹当即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眼马斌。
“讨逆勿怪,却是有紧急军情教于讨逆知晓。”
“什么事情?”
马斌随即走出房间,又从外边带进来一个沾满尘土,身上又有好几处结了血痂的伤口的汉子。
“你是何人?”
那汉子见到正中央的年轻得不像话的将官,颤声问道:“敢问可是陈讨逆当面?”
陈迹点了点头,道:“本将就是陈迹。你可有要事找本将分说?”
“小人可算是见到讨逆了!小人来此,是来请援的。还请讨逆即刻发兵,搭救少君!”
“少君?!少君怎么了?!”
陈迹快步走到那信使面前,将他拉起,紧张道:“发生了何事?快快详细说来!”
“两日前,少君率大军拿下昌平后,又继续行军,不料半途遭到了五千敌军的突袭。我军当时已疲惫不堪,甫一交战便遭逢惨败。
所幸少君率部安全撤回昌平,据城死守。只是如今只剩下三千余人,堪堪抵挡住敌军的兵锋。
是以少君特命我等前来,请讨逆和秦郡尉立即发兵,相救少君。本来足足有数十信使,只是敌军封锁得极其厉害,弟兄们伤亡惨重。
小人也是万般侥幸之下,才能杀出封锁,前来相告与讨逆。眼下情况危急,还请讨逆即刻发兵啊!”
“五千敌军,哪来的五千敌军?!”
这几日陈迹和秦朗纷纷派出斥候探查邬城兵马异动,为的就是拦截他们突袭赵治。到现在为止,已经被他们打退了四五批人马了。
陈迹敢说,邬城城内没有一支百人以上的军队,突破了讨逆军和秦朗部的封锁。
“他们打得是边军旌旗。”
“边军,莫不是北境边军?”
钱猛惊呼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应该是了。可恶,本将大意了。这几日只顾得上邬城的敌军,却没想到这些皆是伪朝声东击西之计。一边用禁军吸引我军注意力,一边又派遣北境边军绕道突袭少君。
好在他们还要防备泰安军,抽调的兵马不多。否则少君危矣!”
说到此处,陈迹不由得眼前一亮,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不幸中的万幸。”
“怎么了讨逆?什么意思?”
“你们想,伪朝这次只派遣了五千边军突袭,想来只是为了阻截我军打通粮道,却根本没想到是少君领兵。
如若不然,不可能就是这区区五千人马,而应该是不惜一切代价,派禁军精锐突袭少君了。
是以趁着这个伪朝不知内情的时机,我军相救少君的难度便会大大增加。
只是动作要快,且不能太过夸张。否则伪朝定会生疑,大力探查下便会知道此番是由少君领兵。到了那时,我军能不能救出少君,还未可知。”
“讨逆所言有理,事不宜迟,即刻点兵出发吧!”
钱猛对赵氏还是很忠心的,而且在赵治手下做过事,感情自比别人深厚些。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赵治被围,当下便大声说道。看样子,还有主动请缨的意思。
“不急。兹事体大,要好生筹谋一番才是。来人,立即请秦郡尉前来相商。”
这种事情,若是都不让秦朗知道,那陈迹在明阳势力中,是彻底不用混了。
很快,收到了消息的秦朗大为诧异,但还是带着一众心腹将官来到讨逆军的院落。
“言痕此番叫本将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