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有要事要见杨同主簿,带我去见了便知。”
一个粗布麻衣的汉子靠近定西军大营事,便被巡逻的探马抓到。正要被盘问之时,这汉子便主动招道。
几个定西军探马对视一眼,当下不敢马虎,从中抽了两个人绑缚了这汉子,便将他小心地带回营中。
也就是她运气好,误打误撞遇到的探马尽皆是宣威军的人,要是被他遇上了云麾军,还不定会遭到什么待遇呢。
“主簿,小人等在外巡逻时,抓着个小厮模样的人,他言说要面见主簿,小人们便把他带来了。不知?”
杨同正在帐内处理军务,听闻探马言说,便抬起头来回道:“把他带进来吧,再去大帐请宣威前来。”
“喏!”
被绑缚的汉子被带进来后,见到杨同后当即眼睛一亮,连忙道:“小人见过同公子!”
“你是…三叔身旁的那个长随杨七?”
“正是小人。”
“你怎的来了?”
杨同猛地站起身来走到杨七面前,又叫探马把他绳索解了,细细端详起来。
以往在族中时,这杨七便跟随杨斌左右,后来更是被他带去军营做了个亲兵。前番见此和杨同传信,都是他跑腿的。
只是这次甚是狼狈,面目黝黑,浑身泥垢,一看便知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仓促间杨同认不出来。
“小人奉三老爷之命,给同公子带封书信来。”
接过杨七从怀中小心掏出的书信,杨同拆开来看了,脸色猛地一变。
“怎么了?”
一道声音传来,却是陈迹到了营帐,刚进来便看见杨同的脸色煞是难看。
“你来了。我三叔的亲笔书信。”
陈迹疑惑地接过书信,细细看了几眼后,脸色也忽地难看了起来。
“麻烦了。”
杨斌在书信上把事情前后详细地说了一通,又给了陈迹他们一个最后的时限。
最多两个月,他最多在拖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他就要带着他的大军,兵临固城城下了。
若是定西军不能在两个月内打下邬城,或是及时回援,那他就不得不挺进固城以全王事了
“泰安帝这厮拿我的性命要挟,大父和三叔他们才不得不同意此事。”
“我理解。你毕竟是杨氏嫡子,又受全家人看重,此遭也是没办法。要怪,就怪我疏忽了这方面,先前我军动静闹得太大,本身就惹人注意。
而你的身份也没有刻意遮掩,有心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的。
罢了,现在立即告与少君知晓,大家一起商议接下来的战事吧。”
之前定下的策略是先行回复实力,拖他个几个月再说。可现在却是不行了。要么速战速决拿下邬城,要么立即放弃邬城,回援明阳。
若是选择了第二条路,那么就意味着放弃泗阴乃至庐阳。因为这两郡虽然已经慢慢派遣了官员上任,但是郡兵还未征召操练,根本一点守军也无。
但凡他们撤离了邬城,就代表着把这两郡送给了明武朝廷。也就是说,陈迹率军辛苦半载的战果,顷刻间便化为了乌有。
“这可如何是好?”
死死盯着手上的书信,赵治不由得一阵头大。
难道所有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了吗?很显然,我们的赵少君下意识地就觉得拿不下邬城,已经自主走上了第二条道路。
“少君,眼下当聚集众将,升帐议事,更改我军策略才是。”
陈迹看着一言不发的赵治,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言痕所言极是。来人,击鼓聚将!”
很快,都尉以上的将官当即放下了手头的事情,纷纷来到中军大帐,很快便将里面挤得满满当当。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并非是分文武站列,而是宣威军和云麾军的将官,各自左右站列,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