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簿三个满是绝望地在所谓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原以为就是写了这次他们诬陷设计方烜三人的事情,谁想到陈侯爷是个不要脸的,竟然还将幕后主使换成了压根不在宜阳的何先,更是写了一系列他让下面属官替他巧取豪夺产业土地的事情。
有些内容叫他们瞧得是胆战心惊,明明是子虚乌有,或是相对夸大,却写得是妙笔生花,好似板上钉钉,确有其事。
他们知道,这次是彻底栽倒在了陈迹手上。而且他们也瞧得出来,陈迹好像就是为了找何先的茬,才搞了这么一出。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三个都被牢牢得绑在了他的船上。船沉不沉不知道,但他们要是敢出点幺蛾子,铁定要被踢下水里去的。
“侯爷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等敢不从命!”
陈迹微微一笑,瞧着三人那么上道,便顺眼了许多。他笑道:“现下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看你们三个还算人中龙凤,不忍叫你们随着那何先去死,便救你们一救。
这认罪书找时机本侯会拿出来,不过你们放心,鉴于你们主动认罪,刑部和大理寺,不会治你们的罪过的。最多就是将官职多个权字罢了,过段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多谢侯爷,侯爷仁德,我等无以为报!”
他们这才想起眼前这位爷现在还掌控着刑部和大理寺,和他作对不是妥妥地死路一条。人家手中有衙门,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现在他们倒是有些感谢那尤贤臣,若非是他叫自己三个出来耍手段,哪能有如此机遇,说不得就跟着何先一块死求了。
“侯爷年节休沐时候,却依旧不忘为公事所累,实在是我等官员的楷模。”
“是极。我等不说现下,就是往日都有些疏于衙门事务,叫那何先钻了空子低价置办土地,我等汗颜,汗颜呐!”
既然已经上了陈迹的贼船,那自然要可着劲巴结了。虽然看不到以后,但是就现在,这陈侯爷的大船,还兀自是能乘风破浪的。
有人吹捧自己,陈迹也乐得享受好话,听了一会儿后,又道:“那尤县丞可是何先的死忠?如若不然,区区数月,便这般帮着他做事。”
“侯爷明鉴,何家势大,现任家主更是泗阴太守,我们这般的县衙属官,哪个不想巴结上。只是我等位卑权小,人家瞧不上罢了。
倒是这尤县丞,为人倒是机灵,一早便靠过去了,还投其所好,献上了不少娇娘美人,更是把自家堂妹都许给了何先作妾。
也因此,帮何先弄产业土地之时,没少往自家捞好处。”
“原来如此。可是这吴县尉掌管一城兵事,怎得就不被他看重?”
吴县尉见陈迹点了他的名,上前一步,满脸苦涩道:
“侯爷有所不知,前番屡屡大战,打光了朝廷钱粮,各地民壮也被征召了不少。宜阳地小民贫,县衙里哪还有多的钱粮去招兵买马,编制县兵。就连甲胄兵备也置办不起。
如今也就靠着七八十衙役维持维持体面罢了,就这还被那何先用手段直接掌控了,下官这县尉,如今有名无实啊!”
陈迹嘴角抽了抽。他先前还以为这是三人中权柄最大的,不想就是个名头货,中看不中用。
“倒还有一事忘记了。我这三个门下家中无有妻妾,昨晚的经历也是头一遭。既然尔等将婢子妾室扔到了他们床上,索性做个顺水人情,送于他们,如何?”
木掾属还好,本就是木已成舟的事情。但张吴二人却是面有难色。他们倒不是贪图什么美色,只是这名声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放心,旁人只会知道你们与我三个门下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又见他们与家中姬妾侍女一见钟情,便直接相赠,成人之美,传出去也算是一桩佳话美谈。
再者,我这三位门下年节开朝以后,便会去刑部、大理寺和太守府各自上任,起点不低,委屈不了这三个小娘的。”
张主簿三人见陈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哪有不应之理。何况这方烜几个背靠陈迹这颗大树好乘凉,日后想不发达都难。现在结个善缘,以后不就能说得上话了。
横竖只是姬妾美婢,又不是正妻,在世家豪族里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我等皆听侯爷吩咐。”
“哈哈哈!如此甚好。子奕,你们三个还不过来谢过这三位知己?”
方烜、严礼、徐明缘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有些尴尬,但还是上前拜谢。众人又说了几句,气氛甚是融洽,倒真有些好友的感觉。
而此时,之前一直在旁边胆战心惊的两个小娘,也很有眼色地各自依偎到方烜和严礼怀里,不住娇羞。
两人何时见过这等场面,登时连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陈迹摇了摇头,对明显已经是花丛老手的徐明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