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当以稳为主,千万不得冒进,否则但有差池,便贻笑大方耳!”
周允不甘示弱,继续向众人灌输着自己稳重的想法。而作为他坚实的后盾,在尚书台中有数的几个寒门官员也纷纷附和,谏言赵正暂缓一段时间。
横竖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呢,还平白叫人觉得吃相难看。不急不躁,方是大国气象嘛。
两方人又很快吵嚷起来,将正在上首看戏的赵正吵得脑瓜子生疼。明明是开创基业的有为之主,却连手下人都管理不好,真他娘糟心。
但他也知道,这伙人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还是能拧成一股绳的,也正是因此他才懒得计较,任由他们吵嚷。要是在生死危局时候还针锋相对,早就被他一巴掌统统拍死了。
过了一会儿,赵正发现杯中的茶水喝完了,就制止了下边众人,道:“兹事体大,明日再议。朝中政务繁忙,先行下去做事吧。不可被这些细枝琐事给扰乱了心神。”
细枝琐事?我信了你的邪!
是哪个在收到称王的奏疏后乐得跟朵向日葵一般,就差没有直接对着太阳笑了。现在来说这是细枝末节,呸,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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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尚书台吵得激烈,在城外的军营中,赵治也在和陈迹商量此事。
作为赵正的独子,赵氏大业未来的继承人,他自然是巴不得自己老爹赶紧更进一步的。但他也明白这个事情很大,不是三两天就能搞定的。
“言痕,这几日朝堂诸公为父相称王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我今日来此,便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是知道的,虽然某是禁卫军大将军,却是不好上书谏言的。”
陈迹给赵治倒了杯茶水,道:“迹虽久在军中,甚少过问朝廷之事,对此却也有所耳闻。据悉章尚书主张现下封王,周尚书主张以稳为上。”
“正是如此。那言痕以为,该听谁的?”
“主公,我等皆是臣下,如何能左右如此大事。进位称王,当全凭摄政心意才是。”
“这,这父相自然是愿意的。”
“迹的意思是,该不该率先称王。我朝如今仍以大齐名义行事,我等做的也是大齐朝廷的官职。而自大齐开国以来,除襄帝时迫于时局,不得不大肆封王以安边疆外,再无异姓封王先例。
就连当初镇国公姜辽挽大厦之将倾,也只是获封了区区国公而已。就算是如今重开旧事,先后有几位卫所总兵封王,却也尽是郡王之位。更何况,他们皆有开疆拓土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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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是摄政现下还无法比拟的。摄政虽守土安民,诛杀伪逆,但总归比不得那几位总兵的功劳。如此,尚且不得进位郡王,更别提亲王之爵了。
恕迹直言,主公要明白,摄政如今能这般轻易谈及称王,非是功劳有多大,而是朝廷大权,皆系摄政一人之手耳。
想来摄政迟迟不下决议,而任由百官吵闹,正是有此顾虑。否则以摄政之权柄,又如何能受百官左右。”
赵治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会儿道:“那依言痕的意思,父相当暂缓称王?”
“非也。摄政若想当即称王,此事再简单不过。”
“何解?”
“迹听闻,云地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