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死前最后的尝试，是否有别的深意？系统不说成功或失败，只说失效，究竟是答案正确，但玩家已出局所以失效，还是因为玩家已出局，所以无法提交答案而失效？

空旷的院子里，叶无青坐在秋千上，严川站在花丛中，陷入沉思。

“以你对天道的了解，刚刚系统的回答是个什么意思？”严川问。

叶无青的第一反应是：“天道说系统和它没关系。”

“假设，假设它就是天道，它这样回答的意思是什么？”

叶无青想了想，很快道：“天道不会拐弯抹角，隐瞒也很生硬——和你们凡人相比——它说无效就是无效，没有提示。”

“如果白夕的答案是对的，它也会是这个回答吗？”

“白夕已经出局，如果是天道，根本不会听到后面的内容。”

“好吧。”严川长叹一声，放弃了自己的推测。又过了一会儿，叶无青突然说：“白夕不应该是最后。”

这也是严川的想法，但他没有直接附和，而是先反问道：“那你觉得最后会是谁？”

“我不知道。”叶无青垂下眼，“但不应该是她，从第三到第六……才一天而已。”

“我也是这么想的，”严川抬起头，看向自己空空落落的手机，“她排名会掉不奇怪，其实第七也不奇怪，但不应该是在拿了第三的第二天，你的粉丝不会那么快就忘记她。”

“这和我的粉丝有什么关系？”

他又摆出无辜懵懂的表情，可爱得让严川想笑，但他却笑不出来，只是僵硬的扯起嘴角：“其实，她的票大多都是你的粉丝投的，我也是。”

“那观众票只差五票……是巧合吗？”

“难说，我在上网的时候看了几眼，论坛风向没有什么奇怪的，”严川沉下了脸，“厉鬼想要白夕死很好理解，但为什么它想，观众就真的让这个想法如愿了？”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叶无青平静的接话道，“它能控制票数？”

“我猜是的，”严川说，“但只是猜测，我们没有证据。”

这个副本最大的问题，就是证据太少了，以往他们可以搜出一些线索，一些物证，但在这个副本里只有不断的猜测，永远得不到证明的猜测。

但如果它可以控制票数，为什么还留着叶无青？不对，留着叶无青很正常，厉鬼显然不想让人发现它的能力，而叶无青太显眼，倒数第一就太明显了。

那自己呢？严川想，它为什么还留着自己？

各种似是而非的猜测在脑海中结成一团乱麻，严川抓了把头发，叹道：“明天再想吧，先上去睡觉。”

叶无青点了点头，刚跳下秋千，突然眼神一凛，拔腿朝屋内跑去。

“它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严川的眼前。

“什……”严川还没反应过来，楼上又是一声尖锐的尖叫：“啊——！”

又有人出事了！

严川连忙朝声音的来源——四楼女生卧室赶去，跑到二楼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活动室里蹿了出来：“苏意瑶？”

“啊？”苏意瑶抖了一下，回头看见是严川时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了起来，指着楼上：“那个……那个……”

严川打断她：“先上去再说。”

两人很快来到四楼，卧室门已经被打开，迎面而来的穿堂风中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胡元凯和余雨茜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严川和苏意瑶时，余雨茜明显受到了惊吓，猛地后退了一步。

那两人都站着，严川第一眼没看见叶无青，心跳在一刹那几乎停摆，他冲进房间拨开挡在面前的两人，看到了倒在阳台吊椅上，胸口开了一个大洞，不肯瞑目的李萧，和正半蹲在她面前检查伤口的叶无青。

他没事。心口猛地一松，大起大落的心跳让严川眼前一黑，差点摔在了地上，他在即将倒

下的那一瞬间一把扶住阳台的墙壁，声音沉稳，不透出一丝情绪：“怎么样？”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没命了。”叶无青伸出手轻轻帮李萧阖上了眼睛，起身道，“果然，只有在……”

严川立刻朝屋内看了一眼，叶无青会意，上前一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它只有在动手的那刻才会释放出阴气。”

“那就是说，救人没指望了。”

叶无青的目光直直的穿过人群，钉在了站在最后的苏意瑶身上：“你和她一起来的？”

“对。”

“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怎么回事？”严川低声问，“你看到了……是她？”

叶无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