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事情，叶无青还是没有想起来。

叶川去凡间做什么？他为什么越来越沉默？之后的发生了事？身为神的他为什么会进入轮回，成为了现在的凡人严川？

向景和天道明明知道叶川，为什么不说？

天道为什么要严川死？游戏和严川，或者叶川又有什么关系？

以及，他为什么会失去所有和叶川有关的记忆，又为什么会选择沉眠？

明明恢复了记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又生出了更多的问题，而且……叶无青瞥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严川，他没有详细问过叶川——他的前世——的事情，在离开公园后便一直阴着张脸不说话，周身气压低到连叶无青都能清楚的察觉。前方两名摄影师原本想询问，但都被黑着张脸的严川和面无表情的叶无青吓了回来，只能在手机上偷偷交流：

“怎么回事？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在问了。”

“我怎么知道啊，要不你去说？”

“我才不去。”

“mv怎么办？素材够了？”

“够了，今天的收获出乎我的意料，叶青晕倒那段演的不错，加上前面玩耍的场景，我已经能剪个虐恋情深出来了。”

“明天还有一天呢，不用那么早定素材。”

“哦，观众开始说是刚刚叶青晕倒时两人亲密接触后发现动真心了害羞了，所以现在气氛尴尬。”

“无语，他们倒是真能脑补。”

“我倒觉得这个思路用在mv里也挺不错的。”

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下车，因为叶无青突然晕倒，原定的计划——其实也没什么计划——取消，两人先行回到了小屋中。

小屋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人和闪着红光正在工作的监控摄像头，地上满是彩带和剪纸，一看就是其他嘉宾准备的道具，叶无青和严川没理那乱糟糟客厅，直奔卧室而去。严川先进的卧室，看起来像是要去床边，叶无青在门口思索了两秒钟，选择先进卫生间洗把脸。

带着水珠的脸颊印在镜子里，同刚刚记忆中倒映在河边的自己没有任何差别，可他为什么不记得了？叶无青得不到答案，他早就知道如果没有契机，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恢复不了全部的记忆，于是他只是用手随意擦了把脸，便拉开了门，准备出去。

下一秒，一只手挡在了门边。

叶无青拧了下眉，放松了力道，严川推开了半边门，闪身进入卫生间，反手把门锁上。他进来的第一句话是：“房间的监控也开着。”

叶无青嗯了一声，等着他下一句话，前世，叶川，从公园到卧室卫生间，严川酝酿了这么久，还反锁了门，必定不是为了告诉他监控还在运转而已。

果然没等多久，严川便道：“那个叶川……”

他烦躁的抹了把脸，低声骂了句粗话，抬起头盯着叶无青，语速飞快：“那个叶川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叶无青说，“应该是你的前世。”

“长相相同就认为是我的前世，这评判标准太马虎了吧。”

“天道，”叶无青低声道，“天道不会无缘无故注意道一个凡人。”

严川不说话了。

叶无青又说：“如果叶川是你的前世，那天道会关注你便不稀奇，毕竟，叶川是我创造出来的神。”

“如果他也是神，为什么会死？”严川凉凉道，“我理解的没错吧，我从我妈的肚子里生出来，从一个婴儿长到这么大，这么多年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奇怪力量，就是一个普通人，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那个叶川应该已经死了，而且还转世成了我。但按你所说，他也是神，为什么会死？”

叶无青回道：“不死不灭的只有我，叶川会死并不奇怪。但……”

但想要杀他，也不是简单捅一刀就能做到的，在叶无青的记忆里，成长后的叶川的力量仅次于他，除了叶无青自己，还有谁能杀了他？

又或者，就是……

心猛的一缩，叶无青本能的不愿往下想，他道：“我想起来的事情不多，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

“行吧，”严川没有纠结，又问，“他跟你什么关系？”

叶无青说：“我创造他，教他知识，带他长大。”

听完了答案，严川却是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恢复记忆？”

叶无青茫然的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严川又说：“上一次你想起叶川，是因为我说了和他一样的话，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