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她说不上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呢。

她扯着嘴角，告诉自己应该是笑的，这样他们都解脱了。

江小小看着镜子里的人，她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湿润，她问自己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哭……应该笑的，离开……他好过，自己也好过。

一切都结束吧，她真的很累了，她没有精力去爱了。

江小小在镜子面前站了很久，失神的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

都不知道江城何时站在的身后了，江城动了动嘴皮，喉结滚动。半响才开口说道：“你想好要走了？”

江小小这才回过神来，但她没有转身，只是朝着镜子里的江城笑了笑，而后微微点头，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嗯……你不开心嘛？”

江城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有些失神，诺大的别墅又剩下他一个人呢。

“哥哥……有句话说了已经有千遍了，可是我还要在走之前再说一次。”

见江城没有说话，江小小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可是她突然又不想说了，只是颓然的摇了摇头。

“留下吧。”许久不曾开口的江城说道。

江小小身体微微一颤，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曾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甚至为了他口中的这三个字一愿意做出任何的妥协。

如今江小小却迟疑了，五年牢狱，这一个月来的她很累了，有些想离开呢。

“留下来……哥哥会感到恶心的，还是走吧。”江小小无悲无喜的说道。

江城微微闭上双眼，许久说道：“明天走吧，今晚留下来吧。”

江小小本想拒绝的，可江城已经离开了，江小小看着镜子里自己，又转头看着窗户外面。

江城出了老宅，看着车就往城北去了，到了地方，江城下了车进了小区。

这个地方彻底属于他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拆迁的风险，他留住了他和傅蝶之间的回忆。

江城来到三单元二十号房前，他从兜里掏出钥匙，他的手在抖，他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只是每一次来，他的身心倍受煎熬。

江城走了进去，一切都没有变，阳台上的花依旧盛开着，玄关处的拖鞋还在那里摆放着，桌子上还有干巴的橘子皮。

什么都没有变……可就是没有傅蝶的身影了，江城眼眶湿润，眼尾泛红。

他脱了外套换上拖鞋，身体放松了下来，他去厨房准备端一杯水，突然想起来这里早就停水了。

他又回到卧室里，颓废的倒在床上，将被子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只想留住傅蝶的回忆而已。

时间回到他二十五岁时，他还是S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典型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似乎每晚都沉沦在酒吧中，直到那天晚上，他站在二楼的地方一眼就看到傅蝶，他现在还记得，傅蝶穿着一套天蓝色的运动衣，扎着双马尾，和奢靡的酒吧格格不入。

他的心第一次跳的那么快，里面就像有个小鹿在乱撞。

傅蝶为人单纯，他只是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小姑娘就对他芳心暗许，幸好他们相爱了，他们在一起的每天都很开心，他至此也收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