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一顿,云绿却直白说出来,“所以,他们都是在一瞬间失去全身鲜血而死,这些尸体上只有两排牙印,就算一个人用尽全力咬在另一个人脖子上,也绝不会让人瞬间失血而死,况且这些干尸身上衣服基本完整,且无丝毫血迹。”
说完话,她一挑眉,见着紧皱双眉的原白川一脸忧愁模样,忍不住轻笑,“你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我们该启程了。”
原白川缓缓摇头,双眸中一片坚毅,“先把这件事搞清楚。”
“呵。”闻言她轻笑,眼中却并无怒色,“你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是不是?罢了,随你,若是这件事不解决,你也不会安心走的。”
原白川抬头见她一脸通情达理,沉重之色缓缓消失,面带浅笑,“谢谢。”
“不客气。”她无所谓说,“反正我们两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心内不安上路,恐怕多生枝节,到时候还不是得由我来费心。”话音一顿,不等他回应,云绿继续说,“那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他脸上的沉重又浮了上来,许久才问,“你听说过寒蝉泣血吗?”
云绿不解看他,“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他摇头,“不是,是寒蝉泣血。”
“不知。”
原白川叹了口气,说起自己知道的这件事,“这件事,不知道也很正常,一则年代久远,二则,这件事非常诡异,当年许多人都是缄口不言。”
“四百年前,一种名叫寒蝉泣血的丹药曾流传江湖,其药效能大幅度提升功力,十分可怖,一时间众多高手爱之如宝,纷纷寻得药方炼制,以寄希望于成为天下第一。”
云绿不屑嗤笑,“如果,全天下的人都是天下第一,那这个世上,就没有天下第一了。”
“嗯。”原白川点了下头,停了一停,“寒蝉泣血的药效据说倒是真的,的确是灵丹妙药,其原理,就是将全身大部分血液停留在丹田处以待爆发,借此提升功力,因此也就引出了坏处,那就是必须要定时喝人血才能保证活着。”
听到解说,云绿沉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寒蝉泣血这般厉害?既如此,缘何从不曾听闻一鳞半爪?”
“哈。”原白川轻笑,“这种事当然要隐瞒,不然人人都炼制寒蝉泣血,那天下争斗不止不说,还会有无数无辜之人丧命,就如地上这些干尸,故而四百年前,此事被朝廷及众多江湖高手处理后,寒蝉泣血便成了一个秘密,无人愿提起。”
云绿很赞同这话,“是,人心之欲本就沟壑难填,若寒蝉泣血真能让人一步登天,我想,就算是君子,也没几人能受得住。”
“是啊,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加之又年代久远,更无多少人知晓。”话音一顿,他沉闷说,“况且这件事太过诡异,当年虽有些流传,但因实在是诡异,故而一些人也就当做无稽之谈,定为志异小说,在四百年的历史流转中,渐渐地也就如晨露一般终究消散,我也是在翻阅家中先祖留存手记时,才看到过只言片语,不过那时,我也是不信的。”
低下头,看向一地干尸,“现在,我信了。”
云绿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说,“那也就是说,现在有人在炼制寒蝉泣血并且已经成功了,否则缘何吸人血?追查此事,看来一时片刻还真的是走不了。”
她面带浅笑看他,原白川也轻轻笑了起来,“又拖累你。”
“不必再说这样的话。”她话锋一转,忽而问,“时隔四百年,寒蝉泣血再现江湖,看来是当年,有人将药方流传下来了,哎,这时间看来是真要被浪费了。”
“这怎么能说是浪费呢?”他笑着走过来,“不过我们也的确赶时间,既然此地有樵夫,那附近必定有村庄,我们去看看吧。”
“好。”她转身和他并肩前行,顺着地上鞋印子走上小路,遥遥见前方炊烟袅袅,她下巴往前一点,“就在那儿了。”
两人走进村庄,就见黄狗趴地,大公鸡正在草丛中啄虫子,狸花猫上蹿下跳,引得一群孩童追闹。
骤然来了两个陌生人,地上的大黄狗开始狂吠,几个孩子转过身来,怯生生打量来人。
原白川笑着走上前去面对一群孩子,“小朋友你们好,我们是贩卖南北货的商人,结果不小心走迷路了,来问问路。”
其中一个大些的男童抬手往前一指,“大路就在那边,我以前还看到有马车从那条路上过。”
“嗯,大路在那边就好。”他应了句,抬头扫了眼并不算大的村子问,“这附近,就你们这儿一座村子吗?”
“是啊。”一个小女孩怯怯回答。
原白川又问,“那这附近,就没有别的村子吗?也可以是破庙什么的,又或者是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