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不言语,片刻后,徐听赋恢复常态,“你们将秋寒蝉安置在少林脚下,难怪秋望业要来了,他以秋寒蝉作为药引,并非只有他喝秋寒蝉之血,他也会将自己的血给秋寒蝉饮下,因此寒蝉泣血丹一个药人,只能供一人,便是因药人饮下主人之血,故而,两者之间,也会有感应。”
原白川眼中一丝怒气涌上,“幸好遇上前辈,否则,我是要害了那户人家,那晚辈立即将秋寒蝉接走。”
“倒也不急。”徐听赋道:“到底是在少林山脚,秋望业不敢放肆,他如今已被我盯上,若是在少林山脚屠杀百姓,又是一桩麻烦,他还不至于这般愚笨。”
原白川沉沉问,“既然如此,那秋寒蝉如何安置?”
“交给我吧。”徐听赋语气认命,这才想起自己情绪不好,怕吓着两个晚辈,便笑了问,“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方才你们说拖我做什么?”
云绿没想到他纠结这件事,尴尬看向原白川,他接到目光,也只好将事情老实交代。
徐听赋发笑,“看来你是走投无路了,没关系,你拖就是,左不过虚名而已,对了。”他话锋一转,“关于寒蝉泣血丹,你们知道多少?”
云绿知道的没有原白川多,但原白川说完后,徐听赋摇头,“知道的不完整,而且还有些错处,这寒蝉泣血丹便是药人体内的血,秋望业饮下后,浑身气血翻腾,所以才要靠吸食人血压制,是否饮他人之血,与寒蝉泣血丹是否成功,并没有多少关系。”
原白川微微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沉声说,“既如此,那秋寒蝉麻烦前辈了。”
“前辈。”云绿急促开口,“既然秋望业已经来到,就让晚辈留下帮忙吧,晚辈武功虽低微,但还算勤快,或许能打个杂也不一定。”
徐听赋眼中有着浅浅笑意,“我的确不是他对手。”
“不是。”云绿摇头,“君子怎能斗得过小人?前辈能赢他,却杀不了他啊,对付这样的人,还是要晚辈上才好。”
徐听赋并未回答,心中揪紧,往事自孩童,再到二十年前,一幕幕如潮汐涌来,一会儿是秋望业叫自己吃饭,一会儿是他叫自己该睡觉了,一会儿是他缠着要自己讲故事哄他睡,一颗心碎成十几片,也不够回忆的撕裂。
从什么时候开始,形影不离的两人,走到了这样地步?
他背过身去,不敢看原白川脸,半晌闷闷说,“罢了,你们去做你们的事吧,秋望业父女交我,他虽一路逃下南,却也被我追得紧,从京城分开后,再未害人。”
云绿与原白川对看一眼,最后云绿说,“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留下碍手碍脚,我们即刻南下前去武当。”
“嗯,一路顺风。”
远离少林,天色已暗,两人在怒吼大河边石子上升了个火堆,上面烤着两条肥肥鲤鱼。
“你说,徐听赋会杀了秋望业吗?”原白川不肯定的问。
云绿笑了,“若是他会杀,就不用犹豫那样久了。”
她翻烤着火上鲤鱼,夜风冷冷袭来,将火苗吹得东倒西歪。
“谁?”两人一同起身,右手握紧剑柄,看向树林中。
一个人影明明走的很慢,可他每一步似乎都能跨出数丈,明明双方相距数十丈,可他只跨了数步,人就已经站在面前两丈远。
云绿抿紧唇,坚韧不拔的眼中,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
“运气不错。”少宫主幽幽声音传来,如同地狱传上人间的厉鬼嘶吼。
原白川直直看向他,虽然只有一人,但他知晓,两人联手,也不是少宫主对手,“这话,真有无数个答案来解释啊,只是今日出门,少宫主怎的未带人手?”
赫连长渊双手背后,整个人挺拔如悬崖陡壁上向阳而生的孤松,“哦?杀你们两人,我一人不够?”冷冽目光扫过来,两人心中更加不安。
云绿深呼吸,平静看向对方,“我们出京十分小心,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路程的?”
赫连长渊静静看向两人,“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或者,去泥梨耶问。”
话音方落,他突然出手,掌风如刮骨厉风席卷而来,两人连身形都稳不住踉跄后退,而少宫主如鬼魅缥缈又快速,眨眼已到眼前,双掌齐出取命而来。
两人心中大惊,强大压迫按下,两人只能拔剑力战,霎时怒卷河边,剑光闪耀,却不敌少宫主一双肉掌。
“游戏到此为止。”少宫主无喜无怒的声音,伴随着落下双掌,一同拍在两人天灵,青丝散开,鲜血四溅。
“少宫主,何苦赶尽杀绝至此?”遥远的声音如同天外而来,身披大氅的徐听赋在树冠上飘来,右手剑指已出,万道剑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