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蝉听到这嘲笑的话并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她也感觉到,数个月时间,自己身体恢复的很好,如今,身体也终于跟上了正常年纪,“既然知道我是个大姑娘了,就不应该这样盯着我看,像个登徒子。”
“哈,我只是好奇,绝没有别的意思,你误会了,不过你说的也对,方才是我不对。”他诚实道歉,让秋寒蝉心情好了不少,“你的剑练得怎么样了?我好几次见到庄主指点你呢。”
想到这些时日的进步,高絮脸上的喜悦无法掩饰,“很有长进,庄主的指点,让我不知少走多少弯路。”
“哼,不要脸,这么夸自己。”秋寒蝉又咬了一口鲜花饼,“那明明是庄主教导的好。”
“这是自然。”高絮笑着看她,“每次见你都在吃东西,而且听庄内的人说,你很能吃,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太快?”
“干嘛告诉你?”秋寒蝉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自己转身就走了。
去到隔壁院子,她手中盘子里还剩三个饼,“云姐姐,这个鲜花饼特别好吃,我给你带了几个,你也吃啊。”
她一进门就喊,却见云绿愁眉不展,脸上有着不安与担忧,“怎么了云姐姐?”
云绿抬头看她,伸手拿起一个她递过来的饼,心不在焉咬了一口,“我听庄内人说,江湖上发现了不少被吸血而死的人,整个江南都不少。”
这话让秋寒蝉脸上的欢喜霎时消失,暴雨骤起,浑身带着一种惊恐。
云绿见此便后悔,不该跟她说这些,刚要开口,却听门外传来梅窗月声音,“寒蝉也在?”
门外,梅窗月站在花树之间,华贵如花神。
“是庄主。”云绿急忙起身将人迎进屋落座。
梅窗月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看向秋寒蝉,叹息着开口,“原本我还想避开你,只是见你神色,恐怕已经知道了。”
“是……”秋寒蝉有气无力回答,如同初见时一般中气不足,连说话都提不起气来。
“是我不好。”云绿重新坐下,脸上有着悔色。
梅窗月摇头,“与你无关系,我说要避开她,只是想着怎么与她说这件事而已,毕竟,她与这件事有关,本就应当知晓。”
屋内一时寂静如深山老林,片刻后梅窗月语气无奈,“当初我们回来的路上,也就是遇到高絮那时,我之前进树林见到了秋望业。”
“啊!他……也是,他不是你对手,难怪,我可以在山庄内无忧无虑继续过日子。”秋寒蝉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惊恐到恍然大悟。
可梅窗月却是摇头,“并非如此,当时,我与他做下约定,一月之期,可到了时候他却并没有到,一直到如今,早已过了数月,他并没有来山庄。”
话音落下,她见面前两人皆目光疑惑,无奈叹息一声,“我,徐听赋,秋望业,其实,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话音中全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两位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前辈,居然和秋望业……
梅窗月看穿了两人心中所想,或生气,或悲伤,最终都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准确来说,他们两人的关系更近一些,也更早认识。他二人师尊与我父亲是好友,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带着我去拜访,那年我七岁,认识了他们师兄弟两人。”
谈起这段苦甜交杂的过往,梅窗月只觉舌头似有千斤,“徐听赋剑术天赋极高,在他不过孩童时,我父亲就毫不吝啬夸奖过他,曾言未来天下第一剑当为徐听赋,就连我这个亲生女儿,也是不如他的,直白地说,徐听赋就是人们口中的旷世奇才。”
“但……秋望业在剑术上天赋有限,原本这也不算什么,世上又非唯剑一途,他以前也非如今这般面目,但走到今天,他师尊,我父亲,徐听赋,我,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或者说,是我们,将他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话音沉重,如冰锥穿心。
梅窗月再也不知要如何说了。
秋寒蝉还不是很会揣摩这些东西,她还有很多不懂,云绿幽幽开口,“四周都是剑术奇才,偏生秋望业却无此天赋,用一句难听又伤人的话,便是鸡立鹤群,长此以往,若他本人是个万事不上心的还算好,但泥人还有三分火,而他,终究还是个人。”
“嗯,尤其是,我们都是推他坠落深渊的刽子手。”对于她的话,梅窗月似是同意,又似是不同意。
“他师尊并未对他做什么,但,作为一个剑术高手,他肯定更加喜爱徐听赋,与他相处的时间也更多,毕竟,人对于自己疼爱的人,总是有着无尽耐心,更何况,他的师尊是……”